不過短短一週的時間,讀者的反饋便如潮水般湧向《最文學》編輯部。
只是這次的讀者來信並不都是褒揚,基本上是褒揚和批評對半吧。
讚許地說《狩獵》透過描述人性的黑暗面和社會的不公,成功地探討了人性的複雜性和社會輿論的盲目性。
批評的則說這部是譁眾取寵,即打擊了社會共識,也傷害了人民的樸素感情。還有聲音說社會上男性侵犯女童的案件更多,他這麼寫是為罪犯開脫等等。
姜玉樓看了不少讀者來信,其中著重看了批評他的那些,看完之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批評者認為他的作品打擊了社會共識,傷害了人民的樸素感情,這其實並不對。
人民的樸素感情是同情弱者和受害者,抨擊罪犯,可從來不是對無辜者進行攻擊。
至於有人認為他將主人公的悲劇歸咎到某一個群體身上是不對的,這點也很可笑。
因為姜玉樓只是就事論事,將可能存在,甚至說已經存在的事實描述出來而已。這些,都是過去發過,現在發生過,將來也會發生的事。
那些覺得自己被就姜玉樓攻擊到的,無非是對號入座了而已。可能他們平時就是那種遇到事情肆意發表自己的意見,一點都不顧及現實的人。
隨著這一期雜誌賣出去的越來越多,《狩獵》發表產生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反饋也不僅僅侷限在讀者來信當中,報紙、文學評論雜誌上的開始不斷出現。
對他和這部作品的評價也分為了兩種觀點。
一種觀點認為他是當今知識分子的楷模,敢於表達自己的思想,《狩獵》這部作品也是好的,揭露了社會的黑暗面和不公現象。
另一種觀點認為他變了,不再是曾經的姜玉樓了。他的作品開始抨擊老百姓,抨擊政府,甚至學習歐美那一套,為犯罪分子說話,他徹底變了。
有媒體拿最後一點做文章,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小的反響。據說,有受害者家屬上訪,要求封禁他的書,還要批判他呢。
不過,他到底是社長,沒人能給他放假,倒是王濛似乎撐不住了。
受害者家屬上訪這件事經過媒體採訪發酵後沒過多久,王濛找上了他。
“領導,你不會是來讓我道歉寫檢討吧?”
姜玉樓看著他,似笑非笑道。
王濛反問:“我讓你寫檢討你就會寫?”
“當然不會。”
“那不就結了。”
“那你這是……”
“我明年應該就會退下來了。”
“明年你才五十五。”
“是啊。”王濛苦笑一聲,隨即搖頭道:“其實退下也好,我就是個普通文人,驟然上高位對我不是好事。”
姜玉樓沉默片刻,道:“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別多想,一位部長的去留不是這種事情能左右的。”
“但還是有影響吧。”姜玉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