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貴林遞過來的材料，姜玉樓有些意外。
姜玉樓想了想，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您照實寫就成，當然也可以藝術加工，只是別用真名就成。”曹貴林坦然道。
“你後悔了？”
“我不後悔。”曹貴林搖了搖頭，“姜老師，你可能不知道，小時候在復興門一帶的奮鬥小學上學，又考上中央音樂學院附中，生活、學習沒出方圓一里地，後來卻一拔腳去了紐約，這個變化是挺大的。我剛到紐約的時候，一個月能賺1000美金，比在國內時42.5元的工資多了兩百多倍。”
“所以，我不後悔，要是重活一次，我還來美利堅，只是可能會早幾年吧。”
姜玉樓點點頭，明白了。
“只是美利堅也不是天堂，不是什麼人來了都能吃的開，甚至在國內是精英，來了變成流浪漢的我也見過。”
曹貴林很坦然，他之所以有把在美利堅生活寫作成作品，也是想讓後來者知道，“美利堅是天堂，但也是地獄！”
姜玉樓保證道：“好，我不會辜負了你的這些材料的。”
兩人又聊了一陣，曹貴和陳太琨林送姜玉樓下樓，到了樓門口，曹貴林叮囑道：“姜老師，唐人街這邊還算安全，可出了唐人街，一定要小心那些黑人。就算您不怕，您的夫人也免不了受到危險不是？”
姜玉樓心裡一暖，握著唐月雯的手，點了點頭，“謝謝了，老曹！”
“嘿，好久沒有老鄉叫我老曹了。”曹貴林緬懷了片刻。
正說話的功夫，之前送兩人來的禮賓車停到了公寓樓旁。
姜玉樓拉開車門，先讓唐月雯上車，然後才對曹貴林和陳太琨擺手道：“老曹，你們先回去吧，咱們有緣再見！”
曹貴林和陳太琨兩人，面對著突然駛來的豪車，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他們相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就在此時，姜玉樓那溫和而疏離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並向他們道別，聲音中帶著幾分灑脫。曹貴林和陳太琨彷彿被那聲音牽引，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臂，揮了揮，算是回應。
姜玉樓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他們的反應並不意外。他轉身，優雅地上了車，車門緩緩關閉，將他與外界隔絕。
車子緩緩啟動，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曹貴林和陳太琨目送著它的離去，直到它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
眼看著車子離開他們的視線，陳太琨突然問道：“貴林，剛才那輛是什麼車？”
曹貴林微微皺眉，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景，但天色已晚，他看得並不真切，“看著挺好看的，應該是豪車吧？”
“他不是隻是來美利堅參加頒獎典禮的嗎？怎麼看起來他還有自己的車？”陳太琨一臉疑惑地問道。
曹貴林皺著眉，努力回憶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緩緩開口：“應該不是他自己的車吧，我看到車上有司機的。”
“哦？”陳太琨摸了摸下巴，疑惑不減反增，“這傢伙，從哪裡弄來的豪車呢？難道是租的嗎？”
他在國內的時候，也曾風光過，可到了這美利堅，卻連生活都變得捉襟見肘。如今突然看到姜玉樓這初來乍到的人竟然能坐著豪車，不禁讓陳太琨心裡泛起了一絲酸意。
“比不了，人家可是大作家，一年賺的錢頂我們一輩子。”
“姜老師才是人生贏家！”
曹貴林莫名想到了姜玉樓的妻子，人美，性格又溫婉，好福氣啊。
“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麼不稀罕留在美利堅了。”陳太琨道。
曹貴林感嘆道：“姜老師人帥，年輕，又有錢，還有才華，要我我也不出國。”
唉，人比人氣死人，不能比，不能比啊！
……
簽證即將到期前，姜玉樓和唐月雯同傑森匯合，三人一起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