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捲了,實在是太捲了,現在這些報社和雜誌社為了銷量真的連規矩都不要了。
就說前些年,孟韋哉在人民文學當編輯的時候,不管多大牌的作家,稿酬規定是多少就是多少,什麼印數稿酬,想都別想。
現在可好,規矩全都壞了。
雜誌社在普通作家面前也許還掌握著話語權,可是那些頂級作家,已經成了被爭搶的香餑餑。
你還不能嫌棄別人開價高,應為能開出這個價格的雜誌社遠比他想象中多。
孟韋哉幽幽道:“也許,是應該給作家的稿酬鬆鬆綁了。”
別看當代文學雜誌社成立沒多久,可是他背靠人民文學,資金雄厚,只要是規定範圍內的稿酬,對當代文學雜誌都沒有問題。
只是稿酬的鬆綁牽涉很大,也不是當代文學一家可以決定的,還得是社長和更高階別的領導向上層反應才行。
姜玉樓送走孟韋哉後,哀嘆道:“袁老師,您這個突然襲擊讓我損失慘重啊!”
袁老師不解道:“怎麼會少,不是比普通作家的稿酬多了很多嗎?”
“印數稿酬和出版社的印刷量有關,《當代》是一家新成立的文學雜誌,第一第二期的銷售資料雖然在增長幅度大,但是基數太低了,從第一期銷售一萬冊,變成第二期銷售兩萬冊,即使翻倍增長,我也賺不到什麼錢。”姜玉樓解釋道。
和《收穫》雜誌相比,《當代》底蘊不足,是現階段制約其發展的重要因素。
袁老師眉頭微皺,顯然他並不知道其中的關鍵點。
姜玉樓道:“《收穫》一期就能賣七八萬冊,這一期有靠著刊登我的《黃土地》甚至能賣到十萬冊。您想想,同樣是印數稿酬,我是不是少賺了許多。”
“這回是老師錯了。”袁老師苦笑一聲,旋即道:“不過讓你投《當代》也不是害你,而是有好事。”
姜玉樓眉頭一挑,“什麼?”
“今年人民文學要舉辦第二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評選,而你的《黃土地》鐵定獲獎了。”袁老師神秘一笑道。
“全國優秀短篇小說評選?”這個獎項姜玉樓知道,已經舉辦過一屆,是國內相當有影響力的小說類獎項。
“怎麼沒人通知我?”
按理說,這類獎項的評選需要出版單位報送的,可是收穫雜誌那邊沒有絲毫的訊息傳來。
而且,認真說起來《黃土地》應該算是中篇小說才對。
袁老師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特事特辦嘛,怎麼說《當代》也是人民文學旗下的,他們不會讓自己人吃虧的。”
姜玉樓驚訝地望向袁老師,還能這樣?
“別多想,這也要你的作品足夠優秀,才能堵住悠悠眾口,否則的話,就算你是當代雜誌社的編輯都沒戲。”袁老師道。
姜玉樓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現在心裡平衡了吧。”袁老師打趣道。
姜玉樓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
“袁老師,這獎什麼時候能下來?”
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拿獎了。
袁老師說道:“十月份公佈獲獎情況,應該也沒多少天了。”
“快了呀。”姜玉樓的眼神充滿了對頒獎日的期待。
晚上回到宿舍,他寫作的動力更足了。
這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獎項,說是滿懷期待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