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戰。”他狂傲地笑著。
他強忍著渾身傷痛,一戟刺出,銅戟連續穿殺了四五頭荒狼,他在後面飛跑,他聽見了心跳,在劇烈地跳動,順手拔出了銅戟,揮開撲來的餓狼。
他的身影,渺小得像一粒微塵,他的體能幾乎消耗殆盡,楚越塵知道,再拼上一兩個回合,幾乎難脫險口。
這次,面對同時撲來的十幾只荒狼,他難以招架,臉上赫然抓出兩道血紅,黑色的頭髮披散開來,在風中亂舞。
他左肩幾近脫臼,一咬牙,撕咬他的荒狼,腦袋被右拳擊中,只聽頭骨碎裂的聲音,荒狼悶哼一聲,無力得癱倒。
銅戟脫落在十多米外的地方,幾乎夠不到,他放棄了。赤手空拳,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他很快敗下陣來。
荒狼蜂擁而上,瘋狂地撕咬,他眼中的視野混亂的搖晃著,他掙扎顯得狼狽,披頭散髮,滿身血汙。
劇烈的疼痛,幾乎鑿穿他的心神,一條胳膊被硬生生扯斷,連著護腕一起,拋向半空,頓時,斷臂處血流如注。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痛不欲生,這擊潰了他最後的防線。
一些將士湧出淚來,他光榮地倒下,他們終將沿著他的步履,繼續前進。
楚越塵撥開第一道人牆,朝著高佰川奔去,海盛沒能攔住,眼睜睜看著他衝向狼群,身後傳來咒罵聲:“蠢貨,你不要命了。”
手中殺器盡數丟擲,幾百支寸長的銀針,如漫天雨下,紛紛射射向狼群,盲中了幾隻荒狼,有的封喉,有的戳眼,群狼亂作一團。
楚越塵趁機翻滾,東繞西跳,連續躲過七八隻天荒幽狼,吃力的來到高佰川身邊,抱起奄奄一息的他,安慰道:“高密使,你挺住,我這就帶你回家。”
高佰川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他虛弱地說:“何苦來白白送死?”
“一個心中有家國,胸懷蒼生的人不該倒在這裡。”楚越塵不允許自己眼睜睜看著他被荒狼撕碎。
高佰川苦笑,他從未想過全身而退,這重重疊疊的荒狼,要想突圍談何容易?
“走,我們回家。”楚越塵扶起高佰川,幾隻荒狼攔住去路,眼露兇光,一股騰騰殺氣。
左右兩隻荒狼,齜牙咧嘴,彷彿在說,想走沒那麼容易?
楚越塵一手一針,在它們撲來時,精準的扎進死穴,荒狼應聲倒地。
高佰川很重,楚越塵拖著他艱難的向前,他一邊對付荒狼不時的偷襲,一邊踽踽前進。
很快,楚越塵用光了所有銀針,面對餓狼,再無計可施,他的拳頭註定不能殺出血路。
他的衣衫被荒狼撕裂,露出乾瘦的身材,滿身血爪印,殷紅刺眼,觸目驚心。
楚越塵依然保護著高佰川,直到一隻荒狼撕掉他胸前一塊肉,他仰天怒吼。
聲波迴盪,莫名其妙的激醒了煉魂術,那些荒狼的血液悄然凝聚成珠,紛紛揚起,小血珠融合成大血珠,大血珠匯成一條血帶。
無數的血液從天荒幽狼的屍體中吸取出來,荒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具具乾癟的屍體。
楚越塵明白,機不可失,瞬時施展煉魂術。
他是問路境,他嘗試著喊道:“煉魂術,問路。”
無數的血帶繼續融合,直至幻化成藤蔓,幾十條紅色的血藤,迅速凝成冰體。
紅色的血色冰體蜿蜒生長,衝入狼群之中,冰尖刺穿了荒狼的身體,吸收了血液,繼續生長。
十幾條血藤,穿梭在狼群之中,瘋狂的攻擊,荒狼節節潰敗,無數的狼屍變成乾屍。
機會千載難逢,楚越塵扶起高佰川,一瘸一拐的朝青鑰關逃去。
青鑰關的將士見狀,緩舒了一口氣,以為就此躲過劫難。
這時候,狼王按耐不住,衝了出來,一腳踩碎,一口撕斷,很快狼群穩住了攻勢。
它一躍,落至楚越塵身前,發出厭惡地低吼,然後,重重一掌,楚越塵拖著高佰川縱身躲開,還是被衝擊力連人帶物,撞向百米外的盾牆。
楚越塵噴了一口熱血,抬起眼,那邊狼王又向高佰川踩去,它一掌下去,幾乎會被碾成肉餅。
來不及調息,再次施展煉魂術,伸展的血藤忽的纏繞過去,將高佰川從狼王腳下拉回。
有驚無險,施完煉魂術,楚越塵精疲力竭得倒在了盾牆前,青鑰關的將士忙將他們拖到後方。。
那邊,天荒幽狼又如潮水一般,洶湧的朝盾牆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