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那肯定不能走啊,走了還怎麼借錢?
若是尋常百姓敢和楚稚這樣說話,怕是腦袋都掉了好幾顆了,也唯有此人口無遮攔,不為所動,而偏偏她還打不得也罵不得。
那心裡的憋屈別提多難受了。
看著蹲在攤位前,滿手黃泥卻滿不在乎的沐長卿,楚稚說不出的彆扭。
這還是那個詩才豔絕,胸懷溝壑的長安縣候?
這還是那個舉手投足之間使得雲國大軍飛灰湮滅的天外嫡仙?
怎麼看都跟個街上的潑皮閒漢似的。
捏泥人自然是沐長卿有所考慮的。
雲芷溪那個小丫頭片子啥都不缺,唯獨這種用心的小玩意能打動她,可能她嘴上還是會毒舌的嫌棄,但是心裡必定是喜歡的。
不需片刻,一個栩栩如生綁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在沐長卿的手中誕生,即便是靠捏泥人賺錢的攤主都不由讚歎。
“公子可真是手巧,老朽捏了幾十年泥人也差不多與公子一般無二了。”
哈哈一笑,沐長卿得意無比,吹噓著自己的成果。
“要說這技法和熟練程度小子自然是比不過老人家的。”
“哦,那公子話外之意就是這泥人還有其他的講究了?”
聽了這話那攤主來了興趣,便是一旁冷眼旁觀的楚稚也不由側耳聆聽,想要看看只不過一個泥人而已還能被他說出什麼花來不成?
“俗話說的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雖然小子對此道並不擅長,但是小子心裡念想著某人,用情至深,這用心良苦之下自然也會賦予這泥人三分生氣。”
那老翁一愣,接著撫掌大笑:“看來這人對公子很重要啊?”
“那是自然,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想起那個嬌蠻任性的小丫頭,沐長卿也是不由開懷大笑。
未過門的妻子?那老翁聽了這話表情有些不對勁了,隱晦的看了一眼一旁美的不像話的女人,對著沐長卿努努嘴。
接受到攤主發來的訊號,沐長卿撇撇嘴嫌棄的說道。
“你說她啊?她可跟小子沒有關係,人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本來楚稚在一旁聽的若有所思覺得沐長卿剛才一番話說的有些道理結果冷不丁的被懟了一句。
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朕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麼?
不過一個泥人罷了,朕還能輸給你不成?
氣不過的楚稚走到攤位前,修長的大長腿往那一拄,對著攤主冷冷說道。
“你,給我拿一些黃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