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沐郎從開春到如今所做的事情相信陛下都看在眼裡,沐郎雖然性格有些不羈,對於凡俗的禮節也不甚在意,可是沐郎所做的事情卻沒有一件含糊。”
點點頭,楚稚面色緩和了許多,想起那人為大燕立下的功勞,嘴角也是略微掀起一抹弧度。
“這天底下就沒有沐郎辦不到的事情,可人無完人,若是沐郎沒有一絲缺點,那才讓花姬覺得不盡真實,虛無縹緲,所以沐郎喜歡美色,花姬反倒覺得很正常。”
“所以這就是你如此縱容他的原因麼?”
抬頭看了一眼那俏臉含笑,面色溫柔的花姬,楚稚搖搖頭,心中有些感慨。
自從花姬與那人在一起之後,好似性格改變了許多。
這還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燕衛統領麼?
“陛下,沐郎愛著花姬,花姬也對沐郎心有所屬,這就夠了。”
“而且沐郎招惹的這些女子,花姬也很是喜歡,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可以讓沐郎過的開心一點呢?”
笑著說了一句,花姬又道。
“姑且不論那沐郎是否真的已經做了雲國國師,即便是沐郎真的和那雲國女皇有染,此舉反而可能一舉改變燕雲兩國的局勢。”
“有沐郎在中間周旋,大燕以後甚至再也不用擔心雲國的威脅,人民百姓也可以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再也不用因為擔心戰爭的波及而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說到這裡,花姬的語氣不由低落了下來。
“陛下,你說沐郎會不會正是有此考慮,所以才會前往那雲國,客居他鄉孤身一人以身飼虎,只為換得我大燕從此以後可以和平安定。”
“陛下。”
“沐郎,沐郎是最怕麻煩的了。”
一番話說完,楚稚愣住了,一旁的月姬也是張著櫻紅的小嘴呆在了原地。
他竟然有如此偉大的抱負?不惜犧牲色相只為了換取大燕的繁榮昌盛?
雖然這話聽上去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不過細琢磨下去好像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不得不說花姬真的是天上白月光,是人間值得,沐長卿能夠擁有這個女人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在聽到這個訊息時,作為沐長卿的女人,沒有人比花姬心裡更難受與委屈。
可是也正是因為愛的深刻,為了不讓陛下對他有所其他的看法,花姬只能強忍著心中的酸醋為自己的心上人辯解。
話說出去,自己信一半,餘下的一半也只能在那酸澀之中慢慢沉澱了。
沐長卿前往雲國已經一個多月,這一個月來花姬不僅擔憂著他的安危,更是掛念著妹妹,可即便如此每日卻依然要強裝著無事人,用善意的謊言去安慰著雲芷溪,以及秦掌櫃不時的詢問。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承影殿內再次安靜了下去,久久之後楚稚才一臉複雜道。
“這一切也只是那雲國使者個人所言罷了,具體真偽還有待確定,不過那雲國使者能夠說出這番話,也至少說明你那沐郎在雲國應該混的如魚得水,如今雲國新皇加冕落幕,想必不出幾日他應該也會傳遞訊息回來了吧,到時候具體情況如何自然知曉。”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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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月色初籠。
豐邑城的郊外一隅,一簇細弱火苗跳動幾下,頓時,橘黃色的光芒如水暈開。
清幽的湖水泛著幽冷的寒光,湖中央白霧茫茫,水天一線,月光傾斜而下,天地越發襯的幽靜。
湖畔一側,一個女子抱膝坐在岸邊,一旁立著一個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