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想到那奇異的夢,跟自己這兩年來,不停重複那爸爸身亡的噩夢,有沒有關聯?難道也是這些神仙們乾的好事,那樣有何意義?
若雨見阿關半晌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便吐了吐舌頭。“備位太歲大人,你生氣了嗎?剛剛的事,我再也不提了,你就當我沒說過。”
林珊連忙打圓場說:“阿關大人,當時你被小流氓打昏了,太歲爺吩咐醫官半夜去醫院替你治傷,太歲爺也想順便在夢裡和你說明太歲鼎的事,所以才吩咐我們在你的夢境中動些手腳,你可別見怪。”
阿關笑著搖搖頭說:“我沒有生氣啦⋯⋯我是在想,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作著一個同樣的夢,夢見我爸爸被流氓活活打死。在昏迷時,也作了這個夢。如果你們要藉著夢境跟我說太歲鼎崩壞的過程,我可以理解,但是⋯⋯讓我夢見爸爸死去的過程,又是為了什麼?”
若雨連忙搖頭說:“喔!不是,大人,我們只是在你做夢的中途進入你的夢。你說的那噩夢,我們也注意到了,但不是我們乾的!”
林珊補充說:“或許在施術當時,阿關大人你正作那噩夢,在我的御夢術影響下,變得比以往更為真實。至於那噩夢的來由,我們就真的不知道了。”
“沒關係,反正這些日子,我再也沒作那個夢了⋯⋯”阿關笑了笑說。
大夥兒又聊了很久,聊著近來發生的事,聊著邪神勢力消長。阿關講到了玩具城一戰,講到了小強,不免又有些哀傷。
阿關注意到翩翩完全沒開口,只是靜靜地聽,頂多跟著眾人點點頭。阿關有點失落,他本以為至少在成功阻止千童命計劃這件事情上,翩翩會稱讚他兩句的。畢竟這是由他發現、主動出擊下的行動,儘管結局並不圓滿,但總也阻止了上千孩童的無辜犧牲。
翩翩離開之後,阿關總算努力地讓自己能夠獨當一面,不再是那個碰上鬼怪就吐滿地的平凡少年了。
翩翩臉上紗布下露出的眼睛,依然閃耀動人,長長的睫毛總是垂下,靜靜地看著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趁著一夥人各自閒聊的空檔,阿關對翩翩低聲喊了喊:“你怎麼都不說話?”翩翩只是聳聳肩,阿關又問:“你說你的傷只好了一半,是怎麼回事?”
“洞天裡裔彌姐姐連同樹神婆婆,還有許多大仙,合力替我治傷,總算把我體內的綠毒給鎮壓住,不再那樣難受了。但每天早上,總會隱隱發作,必須按時吃下大仙開的藥,所以只算好了一半。”翩翩總算開口回答。
“那⋯⋯你身上的紗布⋯⋯本來不是隻包著左邊嗎?為什麼⋯⋯”阿關擔心地問。
“你離開之後,綠毒早已蔓延到了全身⋯⋯”翩翩漠然說著,彷彿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阿關還想講些什麼,林珊已湊了過來:“阿關大人,你和翩翩姐講些什麼?”
“沒有,只是問些事情⋯⋯”阿關笑著搖頭。
翩翩則點頭應和:“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深夜,負責留守據點二的翩翩,帶著福生和若雨離開了本來屬於自己的套房。
飛蜓、青蜂兒則出了門,拿出鑰匙,竟開啟對面兩扇門。
“你們也住這棟大樓?”阿關大為訝異。
林珊點點頭說:“這些套房都是天界早已看中的地點,即將成為正神在北部的第三處據點,作為討伐千壽邪神的重要陣地。”
“嗯?”阿關見林珊還沒出去,咦了一聲問:“那你呢?你也住對面嗎?”
“不⋯⋯”林珊笑了笑,收拾著桌上碗盤。“我現在的職責是輔佐你,同時保護你,當然和你住一起。”
阿關有些受寵若驚,卻又有些難以適應。本來翩翩不在之後,這套房成了自己一個人的,做什麼事都可以,衣服、襪子可以亂丟,棉被可以弄得髒髒臭臭的;此時突然多了個仙女要和自己同住,且是先前曾暗戀過的女生,不免覺得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