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的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了,但是殺害顧承乾的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還有上官芷柔也一直待在季閩琛身邊搗亂。
李曼更是聽說,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叫上官清雅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十八歲的兒子,說是季大少的親生母親,更加荒唐的是還住進了季家。
不知道上官清雅和上官家事什麼關係?也沒有聽到季閩琛要徹底調查的訊息,季家就好像是承認了這兩個人的存在,將他們留在了季閩琛的身邊。
“哎,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其實老大很累的,處理完南門的事情,還要幫著處理季大少家裡的事情,我看著都有些心疼,言霆舟死在了迦城,還有言霆成也死了,老大現在心情不佳,南門的事情都是龍叔暫時管理著,其他具體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李父認認真真的聽完,得出了一個結論,離李曼他們安穩度日,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等。
好心情在聽完這番話之後,又煙消雲散,李父嘆息了一聲,換來的是李母一個眼神警告。
……
宜城南門,唐瑾的小洋樓裡,三樓臥室的門突然被開啟。
唐瑾披頭散髮的從屋子裡走出來,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唇色發白,臉色難看,整個人看上去更像是鬼魅,這要是在晚上,肯定能嚇死人。
她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她刺眼的眯了眯。
一低頭,就看見了正面對那間給言霆舟準備的房子,房門和窗戶緊緊的管壁上,還掛上了兩把大鎖,他們是生怕她會推開進去,睹物思人。
可即便只是遮掩乾淨的看著,不踏進那間屋子裡,她的腦海裡也不受控制的不停的冒出言霆舟的影子,心中更是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叫著“張文贛。”
張文贛,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為你研製出瞭解藥,不眠不休好幾天好不容易將你從死神手裡拉了回來,你怎麼就死了?
張文贛,你不是說要一輩子陪在她的身邊,做她的左膀右臂,為她衝鋒陷陣,擋風遮雨嗎?你怎麼捨得丟下她縱深一躍,跳進了大海?
張文贛,唐瑾只是沒有給你你想要的愛情,但並不代表著,你們只見的友情就不存在。
他對唐瑾的好,唐瑾都記在心裡,甚至刻上了一個又一個烙印,這輩子都揮之不去。
她的心裡,還拿著那副他親自買來的銀針,細細想想,她用的最順手的兩幅銀針,都是他的。
風一吹,掛在臥室裡的風鈴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就好似學生時代的張文贛,站在她身後,一遍遍的叫著“瑾瑾。”
瑾瑾,這個只有張文贛才會叫的稱呼,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我沒事兒了,這些天讓你們擔心了。”許久,唐瑾開口說了一聲,扶著欄杆,一步一步的邁著下了臺階。
關於張文贛的故事,從此翻篇了,以後唐瑾的人生裡,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亦敵亦友的人了。
小洋樓的院子裡,唐瑾抬頭仰望著藍天白雲,任由強烈的太陽光刺進她的眼睛裡,她也沒有閉上眸子。
最後兩滴眼淚,硬生生被她用這樣的方式,逼進了眼眶裡。
“老大。”歐陽容不放心的追出來,站在她的身邊叫著,他一隻手裡端著牛奶,一隻手裡端著一杯水,不敢多說一個字,就靜靜的站在熾熱的太陽下陪著她。
“小瑾。”這樣安靜的狀態沒持續多久,付龍便從A棟的客廳裡橫穿過來,快步走到她面前,雙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能走出來,這太好了,龍叔為你高興,這兩天我一直都沒有打擾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自己想通 。
龍叔我是一個粗人,不會說寬慰你的話,但是小瑾,你還有我們,還有整個南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清楚,我們上下一心,全都系在你的心上。”
是啊,她的生命本來就不僅僅只屬於她一個人。
她的喜怒哀樂,也不應該由她一個人的心情所掌控,她還有南門,還有無數兄弟,還有很多事情都在等著她去處理。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哭。
那麼就讓她在龍叔的懷裡,放肆的大哭一場吧。
“龍叔。”唐瑾哽咽著聲音叫了一聲, 雙臂張開抱著付龍的腰身,情緒決堤的一剎那撲進了他的懷裡,哭的肆意妄為,哭的傷心欲絕。
此時此刻她不是南門的南門,也不是季閩琛的妻子,她只是她自己,她是唐瑾,是高中時代的那個小女孩。
“以後再也不會有張文贛了,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了。”
“我和師兄用了好大的力氣,我 用盡了畢生所學的醫術,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他,他就這麼放棄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