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觸目驚心,隨意用破布包紮著,多處已經感染流膿。
唐瑾面色凝重,壓抑著內心驟升的怒火,小心翼翼的給他清洗傷口。
“沒有止疼藥,你忍著。”她囑咐了一聲,從藥箱裡拿出銀針,紮在流膿的傷口處。
這點疼,放在平時,季閩琛吭都不會吭一聲。
可現在,他明顯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順勢抓住唐瑾的手,輕呼一聲:“好疼,忍不了。”
“還有更疼的。”唐瑾話畢,拔了銀針,碘伏沾在棉籤上,給他擦拭著傷口。
“真的疼。”季閩琛緊蹙著眉頭,聲音卻極致溫柔,深情的盯著唐瑾看。
雖然老婆並不看他,但是沒關係,他看著老婆就心情好。
看她小心翼翼的給自己處理傷口,包紮的也很漂亮。
又給他穿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替他扣了釦子,囑咐著:“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你遇到了什麼人?對方心狠到給你傷口上用毒。”
唐瑾收好變黑的銀針,詢問著詳細情況。
看來和季閩琛患有同樣病情的還有別人,谷藍才會面臨這樣的危險,訊息甚至比她的還要靈通,對方也不簡單。
放眼整個宜城,除了南門也就是言家了,莫非是言家的哪位少爺也深受狼毒的迫害?
言家大少爺言霆舟三個半月前剛回了青水市一趟,現在就出現了搶藥風波,莫非是言霆舟患病?
言霆成按耐不動,定是為了牽制付龍,也為了不將兩家的矛盾激化。
季閩琛的傷雖然不深,但是刀刀都中在致命的位置,任何一刀只要刺進了內臟,那絕無生還的可能性,連搶救的機會都不會有。
傷他的人,不但是個身手了得的,還是個醫術也了得的,這樣的人,她只見過言霆成一個,可這一星期來,言霆成一直暴露在大眾視線裡,軌跡清晰,絕不是他動的手。
“沒看清他的臉,只知道是以前從未碰到過的人,可莫名有一種熟悉感,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對了。”季閩琛伸出長臂,摟著唐瑾的肩膀,繼續道,“谷藍說你要的那味藥,幾年前就被一個女人騙走了。
他把侄女交代給我,說谷曉薇的血興許有你要的那味藥的功效,讓我帶給你看看。”
他的目的,是想給唐瑾解釋,他為什麼帶個女孩回來,也交代了谷曉薇的身世,言簡意賅。
“回家再說吧,兩個專案被季寒拿走了,他跟顧齊達成了合作,我沒管。
他現在在公司的聲望不錯,專案也很順利,盈利兩個億,對他而言,是筆不小的金額。”
唐瑾直白的說著近一星期來北城的事兒,對谷曉薇絕口不提,彷彿壓根不關心她這個人的突然出現。
車內氣氛壓抑,季巖幾次想插話緩解一下氣氛,但從後視鏡裡一看到唐瑾陰沉的臉,又不敢多嘴了。
少奶奶心裡明鏡兒似的,少爺已經解釋了,少奶奶一定會信。
主要是這個叫谷曉薇的,見了少奶奶也不開口說句話,不懂眼色也不知道讓開少爺身邊的位置,著實是讓人看著不舒服。
不過看她年紀不大,大家都都寬宏大量的沒計較。
可是,唐瑾也才十九歲啊,她只比谷曉薇大了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