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太子特許賓客在東宮內遊玩。
此刻西池湖畔周邊,三五人成群結隊,要麼欣賞西池上的舞蹈,要麼觀看池中的荷花和白蓮,還有一些人,他們去了最近的花園,欣賞百花,或坐在涼亭內閒聊。
此時李思文看到了拱橋上的公主,他走到了橋上,站在了她身側,“公主!”
明兒轉頭看了對方一眼,見是李思文,她朝他淡淡笑了笑,“阿文!”
李思文看到公主的笑容中藏著幾絲憂鬱,心中很是心疼,公主本是一個笑容溫暖燦爛的女子,如今眼中卻也多了幾絲不屬於她的哀傷。
李思文愛憐的眼神對她講,“公主,你是不是不開心,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給臣講講,臣雖然不能為你排憂解難,卻可以充當公主的傾聽者,況且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喜事,公主應該開心才對,這可是公主親侄的滿月宴。”
明兒只是有些感懷,自己當初以為會一輩子待在突厥,所以為了不懷上阿史那蘇丹的孩子,決然地喝下了毒藥七葉花,世事難料,如今我卻回來了,可是喝下七葉花,縱使有師傅的醫術救治,也花了很長時間才解了毒,更何況自己之前受傷,傷及肺腑,患上了心疾,以後就算有了身孕,也很難過生子那一關,很可能會一屍兩命。所以師傅替自己解了身體裡的七葉花熱毒,私下卻給我說過,以後我的身體很難承受懷孕帶來的壓力,提別是生子。自己是個現代人,有沒有孩子倒也沒什麼,可是心底稍稍會有一些遺憾在,還是會有點點感傷罷了。
這邊的池對岸,一群人吵吵嚷嚷,似乎有人在吵架。
明兒對李思文說,“走,去看看,怎麼回事?”
明兒走到那群人旁邊,看到打架的兩人正是蕭氏姐妹,明兒下令,“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攔著他們!”不久之後,李恪和李治兩人到了。
李恪冷眼盯了一眼蕭玉音,李治同樣臉色陰沉,冷看了一眼蕭書敏。
兩人同時訓斥對方,“堂堂吳王妃,鬧成這樣,成何體統?來人,將王妃遣回府!禁閉一月,抄寫女訓一百遍!”
“今日乃本宮孩兒的滿月宴,你竟敢胡鬧,來人,將蕭良娣帶下去,沒有本宮命令,不得放出殿門一步,違者,斬!”
這蕭氏兩姐妹,起了爭執的原因,是因為蕭玉音暗指蕭書敏生的孩子全是女兒,生不出兒子,蕭書敏不服氣,就怒罵她,她懷的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個女兒,往後更生不出兒子,所以兩人吵了起來。加上之前蕭書敏暗中使壞,故意給蕭玉音的食物中新增了少許酒,因為蕭玉音不能飲酒,一飲就醉,醉後還會失態,況且她懷有身孕,不得飲酒。就這樣,兩人打了起來。
正在這時,照顧李孝的奶孃來了湖岸,她跪在太子面前,著急慌張地說,“殿下,不好了,二殿下不好了,二殿下中毒了!
不久前,奴給二殿下餵了吃的,他全吐了不說,還全身起疹,叫了醫官前來看診,醫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治聽到此話,立馬跑去了太子妃的寢殿,宜秋宮。
此刻太子妃正焦急地等在床邊,詢問醫官,“紀太醫,孝兒到底如何?”
紀醫官恭敬回覆,“太子妃恕罪,下官也不清楚二殿下究竟為何出紅疹,下官仔細檢查了二殿下的衣物,還有二殿下吃的東西,沒有任何異樣!”
李治走到搖籃邊,細細看了一遍自己的兒子,見他身上長了很多紅色的疹子,聽到太醫署醫官的話,氣得大罵,“混賬,你身為太醫署太醫,竟然查不出病因,那本宮要你何用?今日你若救不了孝兒,本宮讓你陪葬!”
紀醫官嚇得六神無主,跪在地上討饒,“太子殿下,饒命!饒命!殿下就算殺了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啊!”
李明達走到李治身邊,冷靜地說,“小九哥哥,孩子給我看看!”李治將孩子抱給她。
明兒細細檢視,還湊近聞了聞,發覺了一絲異樣,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小嘴上輕蹭了一下,然後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搓了幾下,拿近嗅了嗅,抬頭說,“小九哥哥,孝兒不是中毒,他是酒精過敏!”
這話一說,其他人都蒙圈地望著她,某女心想,好吧!他們不懂何為酒精過敏?
明兒抬頭解釋,“孝兒沒有中毒,只不過有人給孝兒偷偷在嘴唇上沾了酒,孝兒太小,加上孝兒不能飲酒,對酒過敏,所以他才起了紅疹!”
李治聽到這話,氣憤難忍,他望著一屋子的宮人,臉色沉怒,“是誰!給本宮站出來!否則宜秋宮所有宮人全部拖出去杖斃!”李治從未朝宮人發過這麼大的火,可想而知,他有多憤怒。
明兒望著李治,低聲呢喃,“小九哥哥,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