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朝夕殿,迎面撞上淳于曼,她穿了件錦繡袍子,畫著精緻的妝容,首飾和髮飾也精美至極,興許是聽見了剛才兩人的對話,她雙頰漲紅,嘴唇緊咬,似乎正在氣頭上。
淳于曼對著芷菡呵斥道,“誰給你的膽子親近聖君?”
芷菡一臉無奈,“郡主多慮了,小女子只是想謀一份差事維持生計而已。”醋罈子打翻的女人,她可不敢惹。
“別以為本郡主不知道,你為了上位,三番兩次討好聖君。” 淳于曼瞪大雙眼,惡狠狠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你連給聖君提鞋都不配,還想爬上他的龍床?”
如此侮辱性的話,聽得芷菡羞憤不已,“想爬上龍床的人是你吧!”
“你……”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郡主垂涎後位多時。”芷菡添油加醋說,“想必聖君根本就不愛你吧,否則早就立你為後了。”
“把她給我抓起來!”淳于曼氣得滿臉漲紅,牙關咬的咯吱咯吱響。
“郡主,如若你真的想爬上聖君的床,我倒是有辦法。”芷菡不怒反笑。
“什麼辦法?”向情敵求助,也是無奈之舉,對赫連禹久攻不下,淳于曼急得茶飯不思,還患上心病。
“在聖君的食物里加迷魂散,將其迷暈,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我相信以聖君的為人,也不好委屈了你,賜你做個妃子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
“你……”淳于曼本來還準備洗耳恭聽,哪裡能料到竟被取笑了一番,氣得當即暈倒在地。
芷菡心裡嘀咕,“像她這樣的嬌小姐,不會法術,又不會哄人開心,只會撒嬌,幹啥啥不行,段位太低,小爺我只是不願意跟她爭,否則分分鐘秒殺她!”
想到這裡,只覺如果真要搞定赫連禹實在是太容易了,因為身邊的競爭對手太弱,一點高難度的挑戰都沒有。
說來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受了芷菡的點撥,又或許狗急跳牆,當日傍晚,淳于曼便吩咐伙房煮了一碗熱粥,親自給赫連禹端去。
赫連禹一如既往地坐著看卷軸,見淳于曼端著一個茶盤走進來,頓時皺起眉頭,許是疲於應付她。
剛踏進房門,淳于曼笑得很甜,“聖君,餓了吧,喝點粥。”
“放著吧。”赫連禹淡然回道。
“那怎麼行?我來喂您吧。”淳于曼效仿芷菡舀起一勺,湊到赫連禹的嘴邊。
“本君現在不想吃,你出去吧!”赫連禹斷然拒絕。
聞言,淳于曼嬌小姐的脾氣瞬間發作,嬌聲嬌氣地說,“聖君吃赤族女子喂的,為何不吃我喂的?”
赫連禹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腦子裡哪有什麼答案,一切皆是順其自然。
“思曼,早點回去睡覺,本君還有事。”他耐著性子,邊說邊開始磨墨。
見狀,淳于曼興致大發,轉怒為喜,“我來幫您!”
赫連禹終於控制不住怒火,輕叱道:“淳于曼,你越來越目無尊上了,竟敢不將本君的話放在眼裡!”
聞言,淳于曼像是被嚇到了,突然哭了起來,“思曼只是想多看聖君幾眼,難道這樣也有錯嗎?”說著,竟然不知羞恥地躲進了他的懷裡,一陣撒嬌。
見她哭得很傷心,赫連禹雖然有些厭煩,但沒有即刻拒絕她的親近,雙手垂在身側,有些不知所措。
卻在這時,門外晃進來一個人影,撞見了如此親密的一幕,登時深感不適,芷菡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身子微微一躬,“聖君,一切都準備好了,讓奴婢伺候聖君沐浴吧!”說著,拉開淳于曼,扶起赫連禹的胳膊就往外走。
回過神來後,淳于曼怒不可揭,趕緊追了出去,“你這個賤婢,有什麼資格伺候聖君沐浴?”她一邊喊,一邊追上前去。
許是沒有料到兩人的步伐那麼快,眼睜睜地看見他們走進了寢宮,還沒來得及跟上去,就被關在門外,她大喊大叫起來,“聖君,您千萬不要被赤族女迷惑啊,聖君……”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因為傷心過度,最後又暈倒在地。
在屋內,赫連禹撒開手,徑直走到案几旁,芷菡屁顛屁顛地跟過去,規規矩矩站在旁邊,緊接著男人的聲音響起,“為何要騙她?”
芷菡咬了咬嘴唇,“沒什麼,就是看不慣她親近聖君!”見被他瞪著,她又補充說,“聖君如此高貴,豈能被尋常女子所玷汙。”說話的時候,拉扯著衣角,情緒有些低落。
“那你呢?你的行為可有越軌?”赫連禹瞥向她問。
“這……”芷菡低下頭,嘟著嘴說,“如果因為我的行為導致聖君不悅,聖君儘管處罰吧!”
靜默半晌後,赫連禹又發話,“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本君累了!”他揉了揉發酸的眼角說道。
見對方磨磨蹭蹭的,他泛起疑來,“還有事嗎?”
“有!”芷菡不假思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