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她已走到案几旁坐了下來,“不知三殿下此來所謂何事?”
見對方一副裝蒜的模樣,慕箜漓頓時沉下臉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何事?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蘇蕤轉動著眼珠子,想了半天,又是一笑,“我真的不知!”
聞言,慕箜漓大怒,猛拍案几,但見茶壺和茶杯頓時碎裂成殘片,茶水也灑落桌面,如今舉動驚得蘇蕤身子微抖,顯是被嚇到了。
與此同時,房門“砰”地一聲被開啟,兩名青衣男子闖了進來,正欲拔劍大幹一番,見到慕箜漓,頓時認慫,紛紛將劍收入劍鞘中,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不著痕跡地合上大門。
“三殿下有話好說,何必動怒?”
“把芷菡交出來!”慕箜漓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盯著桌面碎裂的殘片。
“芷菡?哪個芷菡?”蘇蕤故作不知,佯裝道。
男子緊咬牙關,怒斥道,“前日,有人看見你把芷菡叫到房間。”
見隱瞞不了,蘇蕤假意思考,半晌後,作恍然大悟狀,“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赤族女子吧,前日我確實將其叫到房間,因為我們長相相似,十分有緣,所以想和她交個朋友。”
“但是,自那以後,她就失蹤了!”慕箜漓惡狠狠地說。
“這不可能吧,我們只是喝了一杯茶,然後她就離開了。”
“本殿下問過店小二,說前日,房間裡有打鬥的聲音,還看見你的護衛追殺一位紫白服飾的女子。”
蘇蕤驚慌失措,“冤枉啊,我怎麼可能追殺一個與我無冤無仇的小姑娘。”
“不要裝蒜,把芷菡交出來!”慕箜漓頓時暴起,抓住對方的胳膊,狠狠用力,“否則本殿下就不客氣!”
“啊!”蘇蕤發出了吃痛的聲音,“三殿下,你不能因為一個赤族女子與我產生嫌隙,否則帝君那邊也不好交差啊。”
聞言,慕箜漓手上動作鬆了些,他深知蘇蕤此行還有任務,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慕震合定會問罪,但芷菡確實在這裡不見的,讓他如何不追究。
想到此處,又加大手中的力道:“還敢提父王,你乾的那些好事,要是被父王知道,你以為自己還能有活路嗎?”
聽到這裡,蘇蕤越發膽顫,“我不知殿下何意。”
“哼,還要裝蒜?”慕箜漓鬆開手,抖了抖衣袖,不動神色地說,“大哥去降妖的訊息是誰透露給當地族長的?還有他夜宿客棧那晚,為何要打水?是不是見了什麼人?更重要的是,你究竟在香包裡動了什麼手腳?你敢說你與大哥的死無關嗎?”
“三殿下懷疑我與大殿下的死有關?”
他繼續還原事情真相,“你鼓動大哥去降荊棘獸,臨行前送了他一個香包,雖然香包裡放的是迷迭,但是還放了遇水會發生作用的藥材,而這種藥材在關鍵時刻導致荊棘獸發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還將大哥去降妖的訊息透露給當地的族長,因此還耽擱了降妖,大哥不得不在客棧住宿一宿,你便連夜趕到大哥夜宿的客棧,明面上與他相會,實際上是為了趁其不備,偷換混元錘。”
聞言,蘇蕤驚得臉色慘白,但瞬間便恢復如常,“殿下既然懷疑我,就應該拿出證據來,切勿冤枉好人。”
看她一副死不認賬的態度,慕箜漓有些氣惱,但他確實拿不出證據,於是冷笑道:“別以為本殿下找不出證據,就拿你沒辦法!”
“殿下想處死我,自然易如反掌,只是我還有利用價值,殿下斷不會如此魯莽。”
慕箜漓早就知道蘇蕤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今日果然是見識到了,但他豈能容忍有人欺負芷菡,於是翻手一掌,只見一道極強的氣流似藤條般緊緊地纏住了蘇蕤,“信不信本殿下現在就要了你的命,到時候本殿下可以說你是意外死亡!”
受到法力的束縛,蘇蕤有些招架不住,幾乎氣絕身亡,這才和盤托出,“我確實命人抓她,只是我的人也沒有找到她。”
慕箜漓臉現疑色,“還想哄騙本殿下?”
蘇蕤哭喪著臉說,求饒說,“我的命在三殿下手中,怎敢欺騙三殿下,我的人確實沒找到她,你殺了我,也沒用。”
慕箜漓繼續追問,“她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抓她?”
蘇蕤臉色一沉,陷入悲傷之中,就連眼睛都閃著淚花,“還不是因為你!”
慕箜漓知道對方會說些甚麼,懶得理會,放棄追究,匆匆走出房門,頭也不回地離去。望著那個決然的背影,蘇蕤心中確實有些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