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翟!”雲祁崢驚道。
“是,孩兒早已驗證過,這大翟圖案深入骨髓,乃天生之物,無法作假。”雲軻的言下之意,這眼前的女子是赫連羲無疑。
聞言,雲祁崢一邊思索著什麼,一邊捋了捋鬍鬚,半晌後,突然咧嘴大笑,“得赫連羲者得天下,軻兒,你這次可立了大功!”
雲軻心下大喜,忙道:“義父,您打算如何處置她?”
對方的話十分突然,雲祁崢顯是還未思考到這一層,還沉浸在喜悅中,頓時犯起難來。
見狀,雲軻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何不殺之?”
雲祁崢大駭,搖了搖頭道,“萬萬不可!”
“為何?”雲軻大為不解,“那赫連羲多活一天,赫連家族的地位便多穩固一天,殺她不是我們的目標嗎?”
“確實如此,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赫連羲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反倒便宜了慕震合之流。”雲軻斬釘截鐵地說。
“恩,你還不算糊塗。” 雲祁崢拍了拍對方的肩頭。
雲軻若有所悟,“義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思索半晌後,雲祁崢說,“以赫連羲作餌,要挾赫連禹讓出境聖的位置,我不相信他赫連禹不顧親妹妹的死活!”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義父,高明!”雲軻豎起了大拇指。
近日來,一個傳言在雲譎宮傳得甚囂塵上,說雲譎宮最高階別的大牢裡關押了一名神秘人物,究竟是誰,無人知曉。這個訊息不知是被誰洩露出去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雲譎宮內出了叛徒。
如此重大的訊息很快便傳到慕震合的耳朵裡,他命令慕箜漓調查清楚那名被關押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誰,慕箜漓藤摸瓜,不久便找到了方博。
找到他時,他已經隱居在山林裡,話說赫連羲被人劫走後,他又得知方管家去雲譎宮邀功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想必已然身遭不測。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過幾日,全府上上下下皆死於一個八字鬍男人的手中,幸虧他有事在外,才倖免於難,他意識到有人要他的命,為逃避追殺,這才逃到深山裡生活,過起了隱居生活。
原本正在山裡拾柴火,眼前無端來了位會法術的不速之客,他穿一身黑色龍紋長袍,劍眉修剪得整整齊齊,丹鳳眼,走起路來赫赫生風,儼然一副王者風範。
此等形容之人,想必是什麼厲害人物,方博暗暗叫苦,“莫非是來殺我的?原以為遠離紛爭,不露面便可過安生日子,豈料根本躲不過。”
他嚇破了膽,扔下柴火,撒腿就跑,連滾帶爬跑了沒幾步,卻見那黑衣少年立於半空中,似幽靈般陰魂不散。情急之下,他趕緊跪地求饒,“公子,饒命啊!饒命啊!”
慕箜漓緩緩地落在地面,雙手交叉,“只要你告訴我真相,我絕不會害你!”
方博轉動著眼珠,思索一陣後,謊稱,“什麼真相,小的不知公子所指為何?”
但聞“啪”地一聲,方博被一股掌力擊倒在地,頓時口吐鮮血,只剩下半條命。
“不說實話,本公子現在就送你上西天!”慕箜漓的臉上呈現出少有的怒意,青筋暴出,十分可怖。
顯是被嚇到了,方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顫驚驚地說,“公子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箜漓直言不諱,“前些日子,雲譎宮的人從拓藏城劫走的人是誰?”
停頓片刻後,為了保命,方博毫不隱晦地說,“當今聖君的妹妹赫連羲。”
聽到這裡,原本冷靜的臉龐陡然轉陰,“赫連羲?關在哪裡?”他急得手心冒汗,之所以擔憂,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懷疑赫連羲是芷菡,如今芷菡被雲祁崢抓獲,想必會遭受極大的折磨,他怎能不擔心,可以說是心急如焚。
“中等身高,很瘦……”方博回憶說。
對方還沒說完,慕箜漓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轉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