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禹不僅讓出拓藏城的一塊地給赤族人安居樂業,還承諾恢復他們的仙籍,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芷菡的眼淚奪眶而出,為了實現全族重回仙籍的夢想,她想盡一切辦法考入擢翾序,勤加修煉,更是不畏艱險參加每次的歷練,在危險面前總是衝在第一個。這一路走來,坎坷不斷,感觸頗多,一個字總結,就是“難!”
未曾想,赫連禹竟然放下仇恨,承諾恢復族人的仙籍,一夜之間就實現了她多年的夢想,她怎能不感動?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唯有小鬍子多生了一個心眼,“聖君如此大手筆,只為娶芷菡?”
剛才的書生接過話茬,“就是!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兩人的一席話倒提醒了大家,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能有幾個是真的?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大抵是在討論陰謀論 。
“對於讓赤族重回仙籍,全族搬遷,本君早有此意,赫連家族與赤族積怨幾十年了,對我們任何一方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赫連禹看了一眼芷菡,再望向眾人,“本君迎娶菡兒,正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小鬍子終於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頓了頓他又強調說,“還請各位對於本君與菡兒成親一事,切勿阻攔!”
聽到這裡,大家皆長吐一口氣,說實話,芷菡能嫁給赫連禹本就是好事,更何況還能帶來莫大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小鬍子也眉開眼笑,“只要聖君遵守承諾,我們也沒有阻攔的道理。”
族長首肯了,大家也都不再說什麼。只是,趙老卻補充了一句,“那也得問問菡兒的意見。”作為養父,他一直視女兒為心頭肉,什麼榮華富貴都是空談,女兒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話音剛落,芷菡的臉上襲上一抹紅霞,顯然害羞了。諸人見狀,皆心知肚明,趙老也不好再說什麼。
其他人不知道,但芷菡豈會不知,“赫連禹做出如此大的讓步,雖然是為了實現統一大業,但犯不著遷就驚不起任何風浪的赤族吧,在很大程度了是為了自己。如果恢復赤族人的仙籍,就沒人敢說她身份卑微,配不上聖君了,從而能名正言順地坐上聖後的寶座,可謂用心良苦啊!”
“一切都圓滿了,唯一的缺陷是自己中了絕情水的毒,這種毒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兩人生生地割裂開來。”想到這裡,她深深地埋下了頭。
當夜兩人住在屾山的農家小舍裡,這裡是芷菡從小生活的地方,不大的房間卻被佈置得十分溫馨。
晚飯時間,芷菡做了些家常小菜,她、赫連禹和養父三人圍坐在簡易的木桌旁吃飯。說實話,趙老對赫連禹本無成見,如今族人已不反對芷菡與其成親,再加上芷菡也心儀他,趙老自然開心,早就將他視為女婿,十分熱情。
趙老從不沾酒,今日高興,還小酌了幾杯,醉酒後,提醒赫連禹說,“日後要是敢欺負菡兒,我就是拼了老命也饒不了你!”
雖然他只是個尋常老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本事,但對芷菡極為疼愛,赫連禹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偉岸的父親形象,當即承諾道,“本君定會好生對待菡兒,絕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得此承諾,趙老終於醉倒在席間,頃刻便打起了呼嚕。
晚飯後,芷菡帶上赫連禹一同住在她自己的房間裡。房間不大,設施簡陋,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個木櫃、一張化妝桌和幾條凳子外,便無其他。芷菡擔心赫連禹住不慣,還特意換了新的被褥,並將房間仔仔細細地清掃了一遍。隨後,她又打來水伺候他洗漱。
卻聞赫連禹說,“我自己來,過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王后了,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
芷菡微笑不語,低垂著頭,顯得有些嬌羞,只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你這個樣子,我還有些不習慣。”赫連禹坐在案几旁,正色道,“我還是喜歡那個無拘無束的菡兒。”
像孫猴子被放出了五指山,芷菡“啪”地一聲將毛巾放入盆中,然後走到化妝桌前坐下,還翹起了二郎腿。她一邊摘下頭上的珠花,一邊說,“我不是怕你退貨嗎?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赫連禹瞥向銅鏡中小巧精緻的臉龐,揚嘴淺笑,“這樣順眼多了!”
芷菡也從銅鏡中默默地注視著他,眼中含著深情。
磨蹭半天,終於忙完手頭上的事,赫連禹也洗漱完畢,重新回坐到案几旁。卻見芷菡從櫃子裡取出一床被褥,往地上一鋪,道,“大功告成,睡覺!”
“你不到床上睡?”赫連禹不解。
“誰說我不睡床?”
“那你為何打地鋪?”
芷菡指著地上的被褥說,“這是為你打的。”
聞言,赫連禹氣得差點吐血,“你這是要凍死你夫君嗎?”
“放心,厚實著呢,凍不死人!”芷菡拍了拍被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