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守了大半個時辰,小夕霧終於醒來,見到芷菡,便湊到她懷裡,一個勁地撒嬌,“孃親,孃親,你終於回來了,夕霧好想你!”
芷菡有些心疼地摸著他的腦袋,溫言,“孃親也想小夕霧啊!”她始終覺得虧欠了小夕霧,一種愧疚感襲上心頭。
“孃親不要再離開小夕霧了,好嗎?”小男孩用渴求的目光看著她,因為虛弱的緣故,眼神沒有光彩,暗淡了許多,也似往常那般活潑。
芷菡一陣心酸,重重地點了個頭,“孃親答應,再也不離開小夕霧了!”
獲得承諾後,小男孩歡呼雀躍起來,“好耶,好耶!”很顯然,一個五歲的孩子還不懂這場疾病會給他帶去什麼。
此時,赫連禹也結束了公務,走進了房間,見“母子”久別重逢的溫馨畫面,登時心頭一熱。
見他來了,小男孩越發興奮,“爹爹,爹爹!”叫個不停。
赫連禹笑著回應,緊挨著芷菡坐在床邊,親暱地揉著他的小臉蛋,對於這個天真可愛的孩童,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沒歡快多久,小男孩就累了,躺在芷菡的懷抱裡,還將小手鑽進赫連禹的手掌中,朝兩人東看看西瞧瞧,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沒什麼比有爹媽陪伴更幸福了。
等他安靜下來,芷菡這才說道,“小夕霧,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好啊,好啊。”聽說玩遊戲,小男孩迫不及待地支起身子,雙手也拍了起來,但因身體虛弱,沒多久便支撐不住,再次倒在芷菡的懷裡。他用嘴巴在她的臉上蹭來蹭去,好不親熱。
“你能背出你認識的人的名字嗎?”芷菡和顏悅色道,“除了孃親和爹爹哦。”
小男孩將手抵住嘴唇,思考半晌後,口如懸河地回道,“睿遠叔叔,落楓叔叔,慕箜漓叔叔,還有茹薇阿姨……”
這些人芷菡都認識,毫無參考價值,她又補充道,“是不是還有遺漏啊?比如我們從塔塔沙漠回來之前。”
他手撐著下巴又思索半晌後,說道,“對了,還有靈叔叔。”
一個新的人名出現了,吸引了芷菡和赫連禹的注意力,他們面面想覷,眼中盡是驚喜,隨後異口同聲道,“哪個靈叔叔?”
小夕霧歪著小腦袋,一臉茫然,“就是靈叔叔啊。”
赫連禹急問,“靈叔叔叫什麼名字?”
他奶聲奶氣地說道,“靈……靈胤,太久了,忘記了。”
聞言,赫連禹大驚,“上神靈胤?”
芷菡有些失落,“他啊,在小島上你就見過了啊,孃親是說之前,也就是幾萬年前。”
小夕霧又將手撐著下巴,思考半晌後,說,“孃親的師父玄辛上神,孃親和爹爹算不算?”
赫連禹疑問,“爹爹不明白,小夕霧能說的詳細一點嗎?”
“三萬年前,那個時候我還是杳冥殿上的一顆普通的草,後來孃親把我帶去了荼蘼芥,再後來,我得到一顆血丹,經過幾萬年的修煉,就修成人形。”
像發現了新大陸,芷菡追問,“那顆血丹是誰給你的?”
小夕霧搖了搖頭,“不知道。”頓了頓,他又說,“應該是爹爹和孃親吧,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爹爹和孃親對我最好了!”
“在杳冥殿上,沒有人打理我,玄辛上神每日只知道研究法術。自從到了荼蘼芥,有爹爹照顧我,我才能茁壯成長。”說著,他朝赫連禹投去感激的光芒。
聞言,芷菡似有所悟,“小夕霧之所以叫我孃親,叫禹哥哥爹爹,或許就是因為他身體裡流著和我們相同的血液,而這些血液就來自那顆血丹。如此說來,那顆血丹定是由我們兩人的血液煉製而成。”雖然記不起前世的往事,根據小男孩的陳述加以推測,她意識到小夕霧是服了傾夜和傾染的血液煉製的血丹,這才修煉成人形,所以才會認定兩人是爹爹和孃親。
似有心靈感應,赫連禹望著芷菡說,“用我們的血試試!”
芷菡重重地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兩人即刻來到煉丹房,各取三滴血液放入容器中,然後置於煉丹爐裡煉製。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芷菡不禁感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赫連禹寬慰說,“別擔心,一定有用的!”
芷菡轉頭再次看向煉丹爐,心裡百感交集,“我並非傾染,而是她的轉世,在各個方面都比不上她,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哎!且看著吧!”
看著芷菡微蹙的眉頭,赫連禹心裡很不是滋味,“菡兒,你去休息吧,這裡由我看著就行,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