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芷菡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太過匪夷所思,實在難以服眾。
消瘦男鄧威還冷哼了一句,“這麼說,竊賊先將丹藥藏在暗室裡,抬著空箱子從庫房出來,其目的是讓我們以為丹藥已經被盜,轉移我們的視線,好為今日盜取丹藥鋪好道路?”他邊說,邊看向趙亮的方向,似乎認定了他就是竊賊。
此時,陳健出言反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到自己的兒子被攔在現場,他已經猜出了大概,神色有些慌張。
芷菡不慌不忙,點了點頭說,“盜賊知道抬著數十口裝滿丹藥的箱子,必定走不遠,萬一被發現就前功盡棄,當得知佈置花船的物資過幾日就要運出府去,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所以才來一招以假亂真,好轉移我們的視線,從而順理成章地將丹藥盜走。”
趙老太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竊賊將丹藥藏在了暗室裡?”
“昨日,我們到庫房檢查現場,發現暗室外的油燈被人轉動過,暗室內鐵門上的鎖也被人動過,一個長期被閒置的房間為何突然有人進去?這說明有人利用這間暗室行不軌之舉。”芷菡看向趙亮說。
鄧威依舊盯著趙亮故意詢問,“姑娘找到了進入暗室的人了?”
頓了頓,芷菡回道:“看守的護衛說丹藥失竊前一日,趙家大公子去庫房找書,還足足待了一個時辰,出來時汗流浹背。既然是找書,為何在裡面待那麼長的時間,被發現汗流浹背,又謊稱是在裡面練劍?更重要的是,我在暗室裡發現了一竄腳印,腳印的尺寸剛好和大公子的鞋子一般大小。”
趙青故意起鬨,“所以,姑娘猜測大公子就是去過暗室的人。”
聽到這裡,大家眼中滿是驚訝。
見眾人一臉茫然,赫連禹補充說,“在丹藥失竊前一晚,趙公子進到庫房,說是找書,實際是將丹藥藏到暗室裡,所以出來時才會汗流浹背。次日再帶著易了容的手下將空箱子運出庫房,好讓大家以為丹藥已經失竊。”
芷菡接過話頭說,“昨日趙公子見我們查到了暗室,擔心我們發現被他藏起來的丹藥,一時心急便利用趙莊主將我們支開,趙公子知道遲早會露餡,便提早兩天,也就是今天啟動了運輸花船物資的計劃,將丹藥藏在這些箱子裡運出趙府。”
“所以,一大早趙公子就命人將二十口大箱子運出府,只是並非往嘆芳湖的方向,而是往城門外!”
趙亮沒有說話,臉色蒼白,似乎印證了他們的分析。
鬍鬚男陳健急得滿頭大汗,“亮兒,你快告訴大家不是你做的?”
聽到這裡,趙老太氣得差點站不穩,命令道:“開啟箱子!”
此時趙亮被團團圍住,任憑他如何不願意,都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口口箱子被人開啟。
在他的臉上,芷菡除了看到無助,絕望,還有釋然,放鬆,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令得她捉摸不透。
在一眾人的強制下,箱子被盡數開啟,只見上面放的是佈置花船的物事,扒開那些雜物後,裡面卻空空如也,護衛甚至還將箱子拆解開來,遺憾的是,別說丹藥了,就連一顆針都沒有。
場面如同被冰封了一般,靜的能聽見心跳的聲音,不光是趙府的人,就連芷菡他們也都呆若木雞。
太匪夷所思了,太奇怪了,芷菡和赫連禹更是面面相覷,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而趙亮大笑了幾聲,像是獲勝者的笑。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鬍鬚男陳健更是指著芷菡他們,大聲呵斥,“你們這兩個惡賊竟敢汙衊我兒,來人啊,將他們給我捆了!”
聞言,芷菡驚的背脊冒汗,腦子裡一片混沌,雙手被一眾護衛捆住,她看向同樣被捆住的赫連禹,發現他朝四周環顧了一圈,旋即,疑問,“趙琳呢?她為何不在這裡?”
聞言,芷菡也是同樣疑惑,“抓盜賊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不在場!”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只有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一大早,小姐就出去辦公務了!”
鬍鬚男接過話頭,“別岔開話題,你們誣陷我兒,死罪難逃!”
赫連禹快速掙脫開繩索,閃到芷菡身邊,打退了一眾護衛,“什麼公務那麼忙?居然抽不開身追捕真兇?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所有人都在現場,為何不見趙琳?她是最想知道丹藥下落的人。”
他說的不為道理,芷菡似乎明白了什麼,接著說,“調虎離山!快回趙家莊!”
但聞趙亮冷靜地說道:“來不及了,丹藥已經分下去了,一切都是我主使琳兒乾的,和她沒有半點干係!”
說著,他跪倒在地,“母親,你把我交給谷主吧!”他神色平靜,應該早就做好了被處罰的準備。
“你為什麼要幹出此等蠢事?”趙老太怒聲呵斥。
“我只想解救那些中了攝魂術的人!”趙亮的聲音依舊冷靜,應該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這一切都是我乾的!”
“你,你這是公然與谷主作對,你不要命了?”趙老太的聲音哽咽起來。
趙亮承認了犯罪事實,在大家都以為他就是真兇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鏗鏘的女聲,“一切都是琳兒乾的,與大哥無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