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辛,你瘋了嗎?”龍陽低著頭責備了幾句,卻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拉回來。
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靜得能聽見心跳的聲音,天帝已經氣得面紅耳赤,正要說些什麼,卻被青玄天尊的話給打斷了,“本尊念她良心未泯,給她一個迴歸正途的機會罷了。”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聲音能聽出來,此刻他波瀾不驚。
言畢,那個白色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上,全然不顧一眾人的眼光。
“天尊悲憫眾生,豈是你能誣陷的?”天帝瞪著玄辛,接著又發話說,“此事無需再議!大家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一眾人喜不勝收,紛紛離開了凌霄寶殿……
見到青玄天尊離開了大殿,玄辛急忙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他的天倪殿上,剛到殿門外,就被守門大將給攔了下來,死活不讓進去。
玄辛氣極,在外面大喊起來,“小神有事稟告,望天尊讓小神進去!”他被拒絕得毫無懸念,但他並不氣餒,接下來的幾天,一有空就守在大殿外,只為見青玄一面。
或許是不勝其煩,三日後,他被青玄召入了殿中。剛踏進大殿,就見青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斗篷外衣擋住了面容,顯得十分神秘。
一見到天尊,玄辛絲毫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浮虞已經被邪靈族攻佔,天尊當真要見死不救?”
“救不了!”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在大殿裡迴響起來,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怎麼可能救不了?”玄辛一臉急迫,“只要天尊解鎖悔恨之心,小染便能召集魔眾,對邪靈族發起進攻。”
青玄言簡意賅地解釋道:“一旦解封魔眾,將是一次更大的災難!
“哼!口口聲聲說魔族十惡不赦,你們捫心自問,他們究竟做過什麼了?”玄辛咬牙切齒地說,“我知道,你們之所以視魔族為仇敵,是因為他們的確很強大,強大到讓你們忌憚!你們擔心有一天被他們取而代之!”
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青玄天尊紋絲不動,並沒有被玄辛的話激怒,儼然一尊雕像般坐在原地。
玄辛繼續說,“如果此次的戰亂由魔族來解決,六界會恥笑我神族無能,你們害怕了……”
“是面子重要,還是六界的安危重要?”玄辛一臉焦急的樣子,“難道天尊就不怕邪靈族攻破神族的結界,讓三萬年前的那場災難重演嗎?”
聞言,青玄天尊似乎受到了觸動,身子微微一顫,半晌後才慢條斯理地說,“如果真有那一天,本尊自有辦法!”
“辦法?什麼辦法?拿小染的靈魂血祭嗎?你的心不會痛嗎?”說到這裡,玄辛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我們的青玄天尊早在三萬年前就沒有心了……”
只見青玄天尊的手又微微顫抖了幾下,“本尊還要靜修,你先退下吧!”他的聲音依然溫柔似水,聽不出絲毫的憤怒亦或是不滿。
見他絲毫不動怒,玄辛氣得面紅耳赤,“天尊明明很生氣,為何忍著不發怒?”頓了頓他又若有所悟地說,“天尊心虛了吧!”
“本尊對你一再忍讓,你切勿得寸進尺!”青玄終於發怒。
“那就請天尊殺了我吧!”玄辛有恃無恐。
“你……”
“我差點忘了,天尊下不了手!”玄辛冷冷一笑,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本尊不會跟你計較,你先退下吧!”
“難道天尊就不怕邪靈族攻上天庭嗎?”玄辛不懷好意地說,“難道天尊就不擔心被邪靈族控制心神嗎?”
玄辛的聲音在大殿裡迴盪起來,有些冷人膽寒。
青玄言之鑿鑿地回應道:“首先邪靈族不可能攻上天庭,其次,本尊不會被邪靈控制心神!”
“哼!”玄辛不以為然,“天尊也知道,邪靈族無孔不入,不管是人,妖,怪,神,只要有私慾,就會被它們控制,為它們所驅,我想天尊也有私慾吧!”
青玄終於勃然大怒,“大膽玄辛!竟敢詆譭本尊?”殿上突然響起一陣拍案聲。
玄辛身子微微一顫,顯然被嚇到了,片刻後,他揚起嘴角,“被小神猜中了,天尊心虛了吧!”
“本尊潛心修煉,早就看透世間一切,無慾無求!”青玄說完,便命人將玄辛給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