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穿的衣服很破舊,臉也髒兮兮的,看不清真容,不知是不是易過容,有理由懷疑此人極有可能是風靡一時的雷翀。
後來宿主再想找到那個髒兮兮的男人,卻發現早就失了蹤跡,不知去向。
“藍魅訣”上的心法口訣十分神奇,只是憑她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參透,留著對增強功力大有裨益。但當下,為了弄到銀兩必須把它典當出去,這
種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令她難以抉擇,是以整夜纏綿悱惻,不得入寐。
反覆思考了幾天,芷菡終於作出一個重要決定,瞞著茹薇來到集市上。
市面上的繁華比一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集市上人聲鼎沸,道路八街九陌,縱橫交錯,店肆鱗次櫛比,吆喝聲此起披伏,鼓樂鞭鳴響徹雲霄,好一派蒸蒸日上的繁榮景象。
她穿街走巷,找到一處極為隱蔽的店肆,門上掛著一幅匾額,上面寫著“當鋪”兩個小得不仔細看發現不了的黑字,店門不同其他店肆大大敞開,而是虛掩著只餘幾寸寬的縫隙,她心中疑惑,“這家當鋪,偏僻不說,還神秘兮兮的。”
雖有疑惑,但仍是壯著膽子走了進去,推開門後,當鋪的陳設盡覽無遺,裡廂除了一副黑色櫃檯外,便無其他,櫃檯乃全封閉式的,只留一處用於交換典當物的方寸大小視窗,朝視窗裡面看,由於角度問題,無法看清那端情況。
“看什麼?”裡廂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嚇得芷菡連忙後退幾步,顯然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裡面人的掌握之中。
待緩過神來後,她這才上前問詢,“煩請店家看看這個能當多少銀兩?”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本包裝精緻的書來,書的封面寫著“修仙訣”。
她是個聰明人,為應付當下的窘境,又擔心藍魅訣流落到他人手中,於是把書的封面換成“修仙訣”,然後典當出去,等有錢的時候再將書贖回去。沒人見過藍魅訣,只道是什麼心法口訣,要贖回的話也不會被坐地起價。
雖然想好了萬全之策,但她依舊有些不捨,這畢竟是雷翀的真跡,貨真價實!
正想著,一隻青筋爆出,枯瘦如柴的手奪過書,死寂的沉默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這個東西不值錢。”老者說道,言語中充滿著詭異氣息。
“怎麼可能,麻煩店家再看看!”她疑惑不解,心中念道,“莫非這人不識貨?”
此時一陣腳步聲從裡面傳來,像是另一個人走到老者身邊,接著又是沉寂,片刻,後來的人與老者嘀嘀咕咕一陣,說話內容聽不清,爾後老者說道:“一百兩銀子。”
“怎麼這麼少,能不能多點?”芷菡再次懇求。
“最多一百五十兩,不當就算了!”另外一個沉悶的聲音傳出。
在這個節骨眼上,芷菡別無選擇,只能接受這個價碼,辦好相關手續後,拿著一百五十兩銀子急匆匆走出店肆。
她走後,裡廂老者疑言,“這書就是一本心法口訣,沒那麼名貴吧,當真值一百五十兩嗎?”。
另一人喜道:“何止一百五十兩!”
顯然這人是識貨的!
離開當鋪後,芷菡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就像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當下,也顧不上那麼多,只希望儘快將翠玉瓶鑄造好。
於是她又來到事先聯絡好的瓷器鋪,將那日打碎的翠玉瓶交於店家觀摩,並告知店家要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店家拿著翠玉瓶子琢磨了好一陣子,才道:“這種瓷器非同尋常,我倒是能弄到原材料,也能打一個一模一樣的,不過這價格嘛。”
芷菡迫切地望著那人說,“一百二十兩銀子我都帶來了。”這是他們事先商定好的價錢。
“這幾天剛好原材料漲價,打造個一模一樣的需要兩百五十兩銀子。”
“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一百二十兩嗎?”她看出來了老闆開始坐地起價了。
“如果姑娘接受不了這個價格,那就到其他店問下。“話畢,那人便回到櫃檯旁,若無其事地幹起活來。
芷菡雖知這瓶的名貴,但也不如這般難以企及,當書的一百五十兩算上所有私房錢,總共也才一百八十餘兩,這該如何是好?
她又懇求店家,經過軟磨硬泡,店家終於同意打個折兩百兩,還說這已經是最低價了,她心下一橫便答應了,先交了一百五十兩定金,剩餘的五十兩等打好後再補上。
辦完正事後,她又匆匆回到序園去湊那五十兩的缺口。
她本欲開口問講席疊蕭借錢,但卻不忍心提出如此庸俗的要求,無奈之下,只得將手中唯一寶劍給當掉,又來到那家詭異的當鋪,還未走進去,就被偷偷跟來的茹薇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