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臻至軒內,沒有資格上課的弟子全部被遣散了,剩下二十餘人儼然成了幸運兒,對他們來說,跟著花樣美男練功習武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疊蕭教授的第一堂課便是入門級的御劍飛行,二十人中有好幾個修過仙術的,御劍飛行對他們來說手到擒來,無甚可學,但仍裝作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只為博得美男貼身相授。
當然也有對其不感興趣者,那個名“嫣妍”的女子,在入學盛典上公開表白過赫連禹,當然看不上像疊蕭這種教書先生,無論他生得如何驚豔,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她自顧自練習著,和他保持著距離。
一個戴斗笠的女子進入了眾人的視野,她便是雲祁崢的親妹妹雲蒔蘿,她隨時隨地都戴著那副紗笠,就似生在頭上,從不摘下,是以練武之際多有不便,處處受限,無法展示真實實力,再加之今日狀態不佳,正待其施展騰飛絕技之時,腳下踩空,便從半空徑直往下墜。
而此刻其餘人正各自練習,有救美之心無分身之餘,此時離她最近的便是疊蕭,但見其縱飛而起,身如閃電,宛如水中攬月般單手環住雲蒔蘿的柳腰。
恰逢一陣大風,吹起了她頭上紗笠,花容月貌驚豔眾人。
兩人凝眸對視,彼此的心跳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際,雲蒔蘿眸子中的星星點點似心動之色,疊蕭眼中閃現的魅惑不知是天生還是情到深處,令她雙頰斐紅,心生羞意。
他們藉著適才疊蕭所施展的勁力在空中飛旋幽轉少許,花瓣樹葉凌空翻飛,紛紛飄落,為這場相遇增添了些許的浪漫。
兩人宛如戀人花前月下比翼雙飛,羨煞旁人……
待落到地面後,疊蕭放定雲蒔蘿,便即刻鬆開了手。
“謝謝疊講席!”雲蒔蘿的聲音柔軟得似要將人融化。
“客氣了,保護好擢翾序的弟子是我的職責!”疊蕭輕描淡寫地說,牽起一抹笑意,微微頷首,一言不發地朝另側走去,也許美貌男子皆是這般多情又寡意,來時熱情似火,去時寡淡如冰,雲蒔蘿草草掩下吹起的紗幔,羞如嬌娘般移步另首。
日漸西落,紅霞放光,疊蕭潛退眾人,結束驚險四起豔遇連連的一天。
當夜,雲蒔蘿破天荒地找到疊蕭,請求其指點一二,一來二去,兩人逐漸熟絡起來……這發展速度堪比坐火箭。
且說,芷菡和茹薇兩人被關禁閉一年,在雲霄殿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落楓和赫連禹來過後,就再無人氣,茹薇不同往日那般活潑,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每日除了幹些打掃院落,燒飯清理的日常瑣事外,便是摩挲著書架上的古玩,令人捉摸不透在想什麼。
如今的生活跟坐牢有什麼區別?芷菡只覺都快被憋瘋了,只盼著來幾個人陪她聊聊天,以打發枯燥的時光。
只可惜連個人毛都沒有,她一個人坐在殿外的石凳上,長吁短嘆,似想起了什麼,抬手注視著指節上的指環,一枚簡單的銀灰色物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東西救了她好幾次,應該是什麼法器,只是她不知該如何啟動它。
“會不會有什麼機括之類的?”芷菡暗自嘀咕著,她將手伸到太陽底下,藉著太陽光,做最後一次努力,緊接著她發現了振奮人心的東西,“指環上似乎有什麼符號。”
她喜極, 趕緊用衣袖擦了擦有符號的地方,試圖看清楚上面到底寫了什麼,遺憾的是,符號實在太小,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是什麼。
“太可惜了!要是有個放大鏡就好了!”一種失落感在心底蔓延開來,她長嘆了一口氣,手撐著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一旦沉下來,就會更冷靜,所以她想起落楓那日所說“看似毫不起眼的雲霄殿佈滿機關暗道。”這話究竟何意無從得知,但至少可以證明這個雲霄殿不簡單,她趕緊找到茹薇告知自己的想法,兩人便對雲霄殿展開了地毯式搜尋。
裡裡外外,不放過任何角落,只覺數錢都沒這麼仔細過,果然不出所料,一個疑似機關的石頭引起兩人的注意。
此石被嵌入書房的牆上,約兩個拳頭般大小,呈褐紅色,從原料看就是普通的鵝卵石,但上面卻有一個淺淺的手掌印,因整個雲霄殿的牆皆用此類石頭鑄成,再加上手掌印很淺,不仔細看極難發現它的與眾不同。
“手掌印”往鵝卵石裡凹進些許,不像是天然的,“古代也有這種古藝?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很明顯,這個手掌印應該是什麼機括的開關,事不宜遲,芷菡率先將右手置於手掌印的凹槽中,嘗試著開啟隱藏在周圍的暗道,只是等了大半天,屋子裡沒有任何反應。
緊接著,茹薇也如法炮製,也無功而返。
“怎麼打不開?”茹薇問。
“或許開啟方式不對。”芷菡回道。
“這個很明顯就是機關啊。”茹薇指著鵝卵石上的手掌印犯疑。
芷菡不置可否,摩挲著石頭的表面,發現上面有些粘稠的物體,又用鼻子嗅了嗅,雖然這些粘稠物被人完全清理了,殘漬也風乾了,但仍能推斷出是血跡。
“這上面有血跡。”茹薇也發現了血跡。
“怎麼會有血跡?難道有人在受傷的時候觸碰過機關?”芷菡自言自語,“血跡跟開啟機關有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