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怎麼可能?
護國公府是有叛亂之名在身的,即便京都城內聖上賜了留府開祠。
但對於天盛國的所以百姓來說,護國公府,依舊是罪臣。
又怎會有人為護國公府設立祠堂,還這般光明正大。
內心的疑惑無處詢問,就聽見百里桁在一側開了口。
“這位大娘,請問一下,這祠堂,是何人所建?”
“是我們通判大人啊。”
“可據我所知,護國公府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護國公府是叛逆之徒,是罪臣,為何我們還願意祭拜?”
不等百里桁說完,大娘就回答道,“這是別人的想法,可不是我們百姓的,在我們眼中,護國公府是護佑邊境,保我天盛百姓安居樂業的大功臣,我們不信護國公府會謀反,所以我們在此祭拜,都是真心誠意。”
大娘的每一句話,都深深擊中施清歡的內心。
衣袖下的手緩緩收緊,內心卻是無比炙熱和感動。
百里桁看向她,“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他們泉下有知,會很欣慰的。”
護佑的朝堂背叛不信他們,好在,百姓們還記得。
施清歡上前,虔誠上香。
隨著俯身叩頭,淚珠滑落。
但,是欣喜的。
等拜完,出了祠堂,施清歡看下百里桁,“你知道這裡有祠堂的,是嗎?”
否則他不會一見祠堂,就帶著她進去。
或許,從他說下馬車開始,便是想帶她過來看看。
百里桁也沒有否認,“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世間一切,自有公道,我們要做的事情,也終會做成。”
“我明白,謝謝你。”
施清歡莞爾一笑,即便隔著面紗,但百里桁從她明亮的雙眸裡,依舊看見了星辰般的光亮。
也就為這一瞬的美好,他也樂意。
人潮來往,兩人相視而笑,好似眼底,只有彼此。
許久,施清歡才在此開口,“聽剛剛的大娘說,建祠堂的,是此處的通判大人?”
“是。”
“你可認識?”
“不認識,你想見見?”
“算了,還有正事要做,等一切塵埃落地,再回來感謝吧,畢竟如今這世道,這般忠義果敢之人,屬實是少了!”
“好,屆時我陪你一起。”
百里桁說著,在施清歡看不見的角落裡,緩緩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