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突起,施清歡猛然睜眼,只見身後進來一位女子。
一身素白,墨髮只由一根白色髮帶束住。
清雅冷冽,但內裡卻又透出了與生俱來的清貴和威壓。
莊嚴寺內向來有不少皇室和王公之後再次祈福久居,眼前的女子,怕也是不是普通人。
不等施清歡說話,女子已經上前,朝著佛祖隨意拜了幾拜。
隨後回頭看向施清歡,“其實我也不信,但我還能裝裝樣子,你倒好,樣子都不裝,真不知是你天真無畏,還是不想活了?”
施清歡趕緊行禮,“在下施清歡,見過長公主。”
當朝長公主,程千月。
“哦?你這般年紀,竟認識我?”
程千月眼底有著驚訝,施清歡倒也鎮定。
“並不認識。”
“那你如何知道是我?”
“聽聞長公主在莊嚴寺為國祈福,已有十年之久,看年歲,應是無疑,且莊嚴寺雖多女眷,但文武雙全還上過戰場的,卻只長公主一人。”
說起長公主,施清歡是佩服的。
年少英姿,文武雙全,不輸任何一位皇子。
還曾在外出遊歷期間,偶遇外族動亂,在邊境一戰成名。
施清歡雖未見過,但卻一直很是敬佩。
只是她也很疑惑,如此女子,後來為何會自請入莊嚴寺,一生青燈古佛。
“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我不過這寺中一混吃度日的人罷了!”
程千月說得輕鬆,但眼底卻悲傷無盡,冷冽的,施清歡都能感覺到。
“既嚮往天高海闊,為何又要在此處呢?”
說罷,施清歡便驚覺不對,朝著程千月頷首,“是屬下多言,還請恕罪。”
程千月倒是欣賞的看了看施清歡。
“無妨,你不過是直言快語罷了,我倒是喜歡你的性子,不過也要告訴你一個道理,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
說罷,一聲嘆息,也是釋然。
“倒是你,小小年紀,如此大的怨念和殺意,於你以後不宜。”
“多謝長公主提點。”
“嗯,後山梅花盛開,比這佛殿好看得多,你可以去看看。”
程千月淺笑著轉身,就這麼離開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施清歡不由得有些惆悵。
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
是啊,身不由己。
施清歡也一聲嘆息,轉身出了佛殿。
一路去了後山,卻發現賞梅的人實在是多,施清歡又只好回了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