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感念功績,分明是將人扣在宮中,藉此來控制百里桁罷了。
帝王權術,向來如此。
施清歡神色微沉,之前她只覺得,既然百里桁和柳垣關係不錯,那老相爺的病自然也無大礙,便也沒有太過關心。
但如今看來...
眼底劃過一抹心疼,又被身側方止衡打散。
“所以說啊,百里桁也不容易,你呀,也多幫襯他的。”
“是。”
“好了,走快些,不然來不及了。”
施清歡跟著方止衡出去採集資訊,與人溝通拿到口供,等一切完事,已經是晚上了。
獨自回了溫苑,一直不見百里桁,心底總是有些放心不下,只好又從密室去了相府。
被章樾帶著到了書房時,就看見百里桁站在窗邊,一身孤寂,正看著夜空,走了神。
涼風習習,他的髮梢交纏在肩側,側臉冷峻,透著無盡的清冷。
施清歡就這麼看著她,只等他突然回頭,兩人一眼對視,雪下寒梅,悄然綻放。
心底微動,不等施清歡開口,百里桁已經看著她皺了皺眉,“這麼大雪,還不進來?”
施清歡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進了書房。
炭火溫熱,百里桁看見施清歡微白的臉,順手將窗戶也關上。
“這麼晚過來,有事?”
“相爺如何了?”
百里桁神色微動,“都知道了?”
這個知道,自是心知肚明。
施清歡徑直點頭,“是,未想過其他法子嗎?”
“有何法子?他是聖上,而且,我也需要留在如今的位置上。”
聽出百里桁話裡的無奈,施清歡深呼一口氣,似是做了什麼決定。
“若我有法子,能讓相爺,徹底脫身呢?”
百里桁眼底一亮,但隨即還是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時機,若是聖上手裡沒了底牌,信任便會瓦解,徹底剷除程陽楓之前,不可冒這樣的風險,如今父親雖在宮中,卻也安穩,還有柳太醫照料著,我也放心。”
本是正常的解釋,但施清歡卻捕捉到了奇怪的地方。
“你與程陽楓,並不只是簡單的朝堂交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