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處有一行身影並行而來,使得在場的群眾都瞳孔緊縮,還有不少人身子都開始挺立。
白的衣,黑的發,深邃的瞳孔,清俐的面孔。由遠而近由遠而近,人群彷彿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幻影,心臟都忍不住狠狠地顫動著。
這一刻,不少大家族勢力的年輕弟子都站了起來,面帶微笑。如果能和此年輕人打好關係,多的不說,已經在天山城也算是有了個大靠山。
也就是說,只要帝啻和芸家千金芸秋月一完婚,那他便是九煞殿的太子爺,相當於天山城的大公子,未來九煞殿的掌門人!
帝啻被芸秋月帶到大廳前,今天的他氣宇軒昂、滿面紅光,身上的穿著打扮更是尋常人家做夢都得不到的。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孩兒拜見爹爹。”
二人拱手鞠躬,齊聲說道。
上座的芸長空皺起的眉頭輕輕一鬆,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帝少俠,後日紫微星出現,紫氣東聚,牛鬥沖天狼,斗柄東指。此乃紫氣東來,正逢我蠻荒域千年未有之盛世,國泰民安,蠻荒大地處處鶯歌燕舞,四海昇平。重現我地域萬邦來朝之勝景。我將芸兒和你的婚日定在那天如何?”
帝啻贊同道:“小婿都聽岳父大人安排。”
這時候,一名老者站出來說道:“芸家主,配得上令千金,能夠當上您的乘龍快婿的,想必是人中龍鳳。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芸長空說道:“講。”
老者說道:“這位公子容貌俊秀,衣著光鮮亮麗,想必是大家族人家。可他身上毫無我們魔道中人身上獨有的氣息,我想……”
“哦?尊長這是何意?”帝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如若按您所說,每個魔道中人都必有你們魔道中人的氣息的話,那想必您的意思是咱們都是打一孃胎裡生的咯?”
“在理。”
“嗯。我覺得帝公子說的不錯。”
“的確合理。”
帝啻這麼一說,周圍人都紛紛點頭同意他的看法,心裡倒是還沒懷疑到眼前這位意氣風發的少年是正派小子。
而且他們也絕對的相信芸長空的人格,絕不會拿自己的女兒開這種大玩笑。魔道和正道勢不兩立,早晚有天會拼出個你死我活,所以讓自己女兒和一個正派小子成婚,那簡直是愚昧。
他們心中篤定,芸長空不是愚昧之人!
那老者絲毫不覺得理虧,老臉掛著笑容,繼續說道,“既然公子這麼說。那好,我們魔道之人身上都會有一道墮印,也就是說我們在走上魔道這條路的時候都會留下。敢問,你有否?”
“夠了。趙族長,我芸家舉辦盛宴邀請你來是讓你吃喝享樂的,而不是讓你豬肉裡挑刺的!”芸長空厲聲道,心中發緊。
真要是被發現了自己的女婿其實是個正派中人,不僅他會下不了臺,連整個芸家都會遭受魔道的唾棄。正邪不兩立,也有可能被掛上一個勾結仇人的罪名。
一開始他也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這不僅關係到他女兒一生的幸福,更關乎他九煞殿的命運。一個弄不好便有可能會萬劫不復。
但最後還是礙於自己女兒的苦苦哀求和魔獄之主的出面提親,他也不好婉拒。如果婉拒了,那可能他九煞殿更會萬劫不復,比蠻荒域帶來的制裁的下場還要慘。
“如若你還要繼續無理取鬧下去。那麼休怪我不留顏面對你下驅逐令了。”芸長空冷聲說道。言語雖然清淡,但裡面所包含的威脅氣息十足。
那趙族長也不慌,好似勝券在握的樣子。早在之前,他兒子趙孟山就傳音給他說,芸家的女婿是個正派中人的時候,他便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抽芸家的耳光,抽他芸家家主芸長空的臉!
他也不怕九煞殿的報復。只要自己揭開了他芸長空的女婿是正派小子的事實,那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給芸長空扣上勾結正派中人的罪名。
到那時候他芸長空不僅會被放逐,更會給九煞殿帶來災難,一大勢力,應該說是一大競爭對手就會被他輕而易舉的從天山城抹除。
趙家在天山城也算得上巨擎的存在,但這幾年一直被九煞殿壓得喘不過氣兒來,只要能抹除掉九煞殿,吞併掉芸家的財產,那他趙家便可一步登天,在天山城勢如破竹。
“你的意思是說芸家主的女婿是正派之人?”突然,一道陰柔,但極其耐聽的聲音傳來。
紫袍男子抿一口抿杯中的茶水,眼角綻放出一絲精光。他輕輕搖晃著杯子裡的茶,如果仔細看的話,原本已經沒有茶水的杯子,此時卻冒著熱氣,熱氣冒出來凝成一個晦澀的符號。
魔帝開口幫助自己,這下有的玩了。帝啻嘴角輕啟。一開始他心中也有些緊張,想著要不要讓龍焱出來幫助自己,而且趙族長所說的這些特徵他一點也沒有,極有可能將事情敗露出去。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魔帝囚萬天親自出馬,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