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很快開始。
譚公公清了清嗓子,聲音高細:“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一名御史站了出來:“臣彈劾平國公治家不嚴,教子無方……”。
御史很快就將昨日大街上發生的事講的清清楚楚。
“哦?”,宣文帝擰起了眉頭:“平國公,可有此事?”。
平國公心中將那御史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通後一臉恭敬的站出來:“回稟陛下,臣也是昨日才知曉此事,犬子尚且年幼,極容易被小人矇騙,子嗣一事非同小可,那女子巧言善變來路不明,說的話臣也不敢全信,還需些時日調查清楚……”。
御史聞言,登時立起了眉毛:“昨日之事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令郎腿上的月牙狀胎記和那女子手中的玉佩就是最好的證據,是非黑白一目瞭然,難不成平國公想在陛下面前張口抵賴推脫?”。
平國公辯解道:“我並無推脫之意,只是此事還需調查些時日才能下結論。”。
御史追問:“不知平國公打算如何調查?又需要多少時間調查?是否有具體章程?”。
平國公瞪了一眼御史,沒好氣道:“這是鄙人的家事,就不勞御史費心了。”。
“家事?”,御史冷笑一聲道:“令郎的事鬧的滿城風雨,引無數人關注,早已經不是你平國公府一家之事了,而是關乎到整個京城的風氣,乃至朝廷顏面的大事。
女子的清白尤為重要,一個良家女子,怎會用自己的清白之身來開玩笑?若那女子與令郎並無瓜葛,那是如何知道令郎腿上有一塊月牙狀胎記?又如何持有令郎的貼身玉佩?
難不成你平國公府的家丁僕人如此無用,竟能讓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隨意出入平國公府如入無人之境,不僅能進令郎的房間偷窺令郎的隱私,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令郎的貼身玉佩?這豈非太過荒謬。”。
說著,御史目光愈發犀利:“此事的來龍去脈是非黑白一目瞭然,不知平國公還想如何調查?恐怕調查是假,拖延時間是為真吧。”。
平國公被戳中心思,語氣一滯,忙解釋道:“陛下,臣絕無此意。”。
御史不再給他辯白的機會,接著慷慨激昂道:“陛下,呂二公子始亂終棄,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不認,這樣的無情無義無德小人,不加以懲罰,難以平民憤。
若日後人人都對呂二公子的德行上行下效,那將有多少無辜女子慘遭拋棄,多少孩童尚未出世就成了無名無分的野孩子?
這樣道德敗壞的風氣一旦盛行,長此以往豈不是亂了套?令名,德之輿也,德,國家之基也………陛下聖明仁德,請陛下嚴懲呂二公子,遏止不正之風。”。
聽完了御史激烈的論述,宣文帝頷首道:“呂二公子德行有失,平國公教子無方,的確該罰。”。
“陛下!”,平國公沒想到事態這麼嚴重,隱隱有些慌了。
這時,禮部尚書站了出來:“陛下,臣有一言,若呂二公子當真做了那等無德之事,是以當罰,倘若呂二公子沒有做,豈不是冤了好人?此事尚未查清,還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