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找了個理由將魚群遣散,只有小金和七鱗依舊依依不捨的徘徊在木板旁邊。
“怎麼了,小金,還有什麼是嗎?”司羽見他們一直徘徊在岸邊,好像有什麼事情但是不好意思說的樣子,司羽主動問道。
金魚見司羽開口,趕緊遊動到司羽的旁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司羽姐姐,你…能不走嗎?”
司羽沉默,她真的想看看金凱能將這個世界改變成什麼樣子,但是她離開已經很久了,再不回去的話,恐怕尋夢鄉要出大事了。
“你瞎說什麼?司羽姐姐也有自己的親人,那裡也有她的父母等著她,要是在這裡呆久了,家人會著急的。”七鱗見司羽沉默,趕緊教訓小金,給司羽解圍。
但是司羽更沉默了,七鱗感覺到了不尋常,趕緊追問:“司羽姐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們先走吧,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司羽姐姐,你到底怎麼了……唉,你推我幹什麼…”小金還想追問,但是卻被七鱗用尾巴推著遠離木屋。
“司羽姐姐,那我們先走了,有事的話一定要找我們,雖然我們不是很厲害,但是卻可以幫忙想辦法。”七鱗一邊將小金推向遠方,一邊對岸邊的司羽說道。
司羽看著兩條魚逐漸遠去,喃喃自語:“父母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了。”
“喂,丫頭,你…還好嗎?”七鱗它們已經離開,時境也就從空間法器中出來了。
“跟我講講我失憶之前的事情吧。”司羽渾身溼透,靠在木屋的牆上。
“你真的想知道以前的事?你確定你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時境的聲音很嚴肅,一改以前的隨意。
“我準備好了,我想知道我以前是個怎樣的人,還有……我的親人。”司羽甚至沒有思考,直接說出來了答案,為了這個答案,她已經追尋了近百年。
“你說一幅畫之所以稱之為畫,是因為它的載體,還是因為筆墨呢?”時境沒有說出司羽的身世,卻莫名其妙的說出這樣一段話。
司羽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剛才的畫板,上面畫著一片湖泊,水質十分的清澈,可以看到湖中有各種魚在遊動,湖中央還有一個小築,為這幅畫添了幾分生氣。
“畫之所以成畫,當然是因為紙與墨的結合,一個都不能少。”
“那如果強制將一幅畫的墨轉移到另一張同樣的紙上,哪一個才能稱為原來的那幅畫呢?”
“後者吧?至少還有畫的形體。”
“那要是在失去墨的紙上畫出另一幅畫,它還是原來的那幅畫嗎?”
“應該不算吧,那不就成了另一幅畫了嗎?”
“要是在將原來失去的墨重新放在新生成的畫上,它會發生什麼?”
“筆墨混雜,畫…毀了。”司羽沉默了很久,才說出答案,她已經明白了時境的意思。
“那你還想知道你的過去嗎?”
“人和畫……總歸是不同的,人和畫……怎麼能作比較?”司羽開始慌亂。
“生命的本質是記憶還是本體,這個問題沒有人能解釋清楚,若是失憶之前的你和現在的你迥然不同,你還能接受嗎?”
“我……不知道。”
“你還想知道你的過去嗎?”
“我……”
“看來你還沒有準備好,等你真正找到答案,再來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