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中年男子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冷冽,抓著酒杯的手緩緩收緊,口中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響說道。
“以飛霞谷分宗宗主南宮王的性格不可能不針對玉泉山分宗的,還有那個藍玉島分宗的宗主藍宇恬更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傢伙,有這兩個傢伙在,師傅那邊的日子一定過的不安生。”
“我得儘快將師傅已經來到天水皇城的事情告訴給其他師兄弟知道,也是由我們這幫劣徒來還師門恩情的時候了。”
隨後中年男子便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出了有間客棧,然後左轉右轉著就走到了一條小巷子裡不見了蹤影。
而他卻不知道自己離開有間客棧的身影其實一直都被此時此刻正站在客房窗臺前的錢文書看在眼裡。
等到中年男子的身影在小巷子裡消失後。
同樣站在窗臺前的蘇遊轉過身看著此時臉上表情略顯複雜的錢文書,開口問道:“錢長老,那位就是你曾經的弟子?”
聽到蘇遊的詢問,錢文書露出一副五味雜陳的表情,然後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左復心,上一年本宗大會時玉泉山分宗的最強弟子,雖然比不上你但在所有分宗中也算得上是個中翹楚,只可惜在來到天水皇城的路上被飛霞谷分宗的南宮王挖牆腳挖走,導致上一年的玉泉山分宗再次淪為末尾,但他的下場也不怎麼樣,好像是在本宗大會結束後就被飛霞谷分宗給拋棄了,如今應當是淪為了一介沒有人知道的散修混跡在天水皇城。”
“不過看左師兄剛才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應該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當年所犯下的錯誤,再加上左師兄剛剛口中所說的話,想來其他的幾位師兄師姐應該和他一樣也在天水皇城。”
“唉···”
錢文書卻是搖頭嘆息道:“就算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當初做錯了事又能怎麼樣?如今的玉泉山分宗早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來,恐怕今年的本宗大比結束後,玉泉山分宗就要從這個世界上除名了,到時候老夫也回不了本宗,只會和分宗的弟子們一起淪為無門無派的散修。”
說著,只覺得身心俱疲的錢文書坐在了躺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蘇遊反而覺得有些奇怪。
在他看來,左復心離開有間客棧前去尋找當初和他一樣被其他分宗收買後叛出玉泉山分宗的弟子們的做法有些難以理解。
因為就算玉泉山分宗會在今年徹底被黃泉盟除名,這對於其他分宗來說也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等待就可以將年邁的錢文書給耗死,至於其他的分宗弟子更是不足為慮,在沒有宗族勢力作為靠山的情況下如何能掀起一絲一毫的風浪?
於是在看了眼神情落寞的錢文書後,心念一動。
正好距離本宗大會開始還有幾天時間,蘇遊便回去了自己的客房,找到了陸紅袖,將身上屬於玉泉山分宗弟子的服飾換下後一起離開了有間客棧,並順著左復心離開後所走的方向也進入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小巷子中的道路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是一條路就能走到底。
蘇遊與陸紅袖在其中穿行了一段時間後,便在盡頭處的一座小院門前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小院看起來既古老又破舊,甚至於地上到處都是垃圾泔水,只有一小部分的路是可以拿來走的,若不是這裡的空氣並沒有四周的環境看起來那麼難聞,蘇遊都要懷疑以自己的靈王境界是不是比淬體境更低了。
兩人站在原地稍稍觀察了一會兒後便朝著小院虛掩著的大門走去。
但還沒等兩人走至門前。
小院的門就自己開啟了。
隨後一道令蘇遊眼熟的身影從小院裡走了出來,正是此前在有間客棧喝酒的左復心。
於是蘇遊立刻上前攔住了低著頭從小院裡走出來的左復心,並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開口叫了他一聲“左師兄”
一聽到有人稱呼自己是左師兄,左復心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瞪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向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蘇遊和陸紅袖,然後有些傻傻的開口問道:“請問剛剛說話的人是你嗎?”
話音剛剛落下。
左復心便反應了過來,卻是被嚇得一個激靈向後一跳,然後才死死盯著蘇遊的臉面露震驚的嘀咕道。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不對!難道說你是在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