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一個能準確驗出血緣關係的東西,我要驗一驗我和蕭峰到底是不是父子。”
與自己人商議完後,蕭寧哲讓侍衛備馬,他要去一趟公主府,據說蕭美鳶前些日子剛搬過去,他得去看一看她。
公主府不在涼宮,與他的九爺府一樣在城中,馬車在城中繞了一大圈,終於抵達這地勢高峭之地。
有婢子前來收拜貼,沒過一會兒,大門開了,兩個侍衛迎他們進去。
公主府與九爺府奢華程度都相差無幾 ,畢竟蕭美鳶是蕭峰唯一的女兒,再加上缺失了十幾年的父愛關懷,蕭峰近來對她都十分照顧,幾乎隔三差五往公主府裡送東西,又召蕭美鳶進宮去陪伴他。
當然,蕭美鳶還有一個技能是蕭峰那些草包兒子比不上的,就是她會醫術,會扎針會按摩會製藥,心靈手巧,就連一棵木頭在她手裡都能變成傳家寶。
這正是她越來越受寵的原因。
此時的蕭美鳶正站在拱橋上餵魚,小桃站在她身側靜靜守著她。
蕭寧哲走進去,隔著池塘與她遙遙相對,蕭美鳶剛收起手上東西,蕭寧哲已經站到了她面前,“妙清……”
蕭美鳶看了一眼小桃,後者低垂著眼,“你先退下吧。”
小桃應了一聲,退下。
院中只剩蕭寧哲和蕭美鳶二人,前者拉住後者的手,把她帶入懷裡,“妙清……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蕭美鳶在他懷裡蹭了蹭,望向一方,並不言。
“我已經派人去找方法查明我和蕭峰的血緣關係了,在此之前,我們還和曾經一樣好嗎?”
蕭美鳶靜靜靠在他懷裡,良久才道,“蕭蕭……你的目的是做皇帝麼?”
蕭寧哲怔了怔,“是。”他還是道。
從一開始,和蕭琛敵對十幾年,若不是為了這個寶座,他又何必呢,只是蕭琛的野心外露強橫勢如破竹,而他內斂深刻步步為營。
現在走到了這一步,都是兩人截然不同的選擇,但都還沒有到最後。
“蕭蕭,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一開始,當你看見我的玉佩後就知道了我其實是皇室的人?”
蕭寧哲沉默,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第一眼看見柳妙清的玉佩他就覺得和他的玉佩很有關係,他沒有猜到她是皇族公主,但他知道她的身世肯定和皇室有關。
蕭寧哲沒有回答她,只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耳鬢廝磨,“妙清,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一如既往愛著你,當初我的種種顧慮現在都沒有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
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絲滴滴答答漣漣不絕,從瓦楞掉落在石板,大街小巷的商販都收了攤,只剩昏黃淺白的光暈被雨幕分割成碎影。
一間支楞出遮雨棚的飯館裡,紀尋宋天闕和蘭櫻圍坐在一起,紀尋點了幾盤菜,要了兩壺酒,和宋天闕碰杯,一飲而盡。
半響,他咳了起來,蘭櫻連忙拍了拍他的背,“還好嗎?”
“沒事兒……”
紀尋搖搖頭,給她夾菜,“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宋天闕嘆氣,“老紀,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裡打什麼鬼主意呢?連我都瞞?”
紀尋淡淡掃了他一眼,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呵,我還不瞭解你?你下午對著白矜矜說的那番話可有一句是真的?你這人從來不騙人,騙人技術簡直拙劣。”
“都是真的。”紀尋毫不猶豫,“我沒有騙你,你當真不瞭解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麼?”紀尋盯著他,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紀尋是個怎樣的人……
宋天闕追溯起往昔的記憶,若是幾年前,他還在清崑山時,那些話的確有可能是真的,但這些年偶爾與他見一面,每一次的改變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宋天闕也被迷糊住了,他不確定。
“吃飯吧,我已經聯絡了蕭寧哲,明日與他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