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矜睡了個不太/安穩的覺,在半夜裡,她總覺得有一條毒蛇纏住了她的雙腿,然後慢慢攀爬,裹緊了她的腰腹,最後一口吞下她!
她驚醒,正要安慰自己是虛驚一場時,就嘔出了黑色的血。
她捂住胸口,黑色的血滴還在嘴角掛著,她愣了半天,拿手帕擦掉,這是怎麼了?
黑血,很明顯是中毒的表現,但她為何沒有一絲感覺……她又何時……
等等,白矜矜忽然想了起來,她確實中過毒,還是一週之前,她被路天衣劫持後強行餵了千鳩丸,那毒無色無味,在身體裡的潛伏期也長,半個月後才會發作,但那個時候,已經必死無疑。
這些天她忙著想白晶晶的事,又遇上紀尋搬家,倒給她忘了個一乾二淨,現在想起來,陡覺不妙,要知道她是真穿越啊,要是在這裡掛了就是真掛了!
這麼想著,她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半夜,直接翻下床朝紀尋睡的屋裡跑去,黑燈瞎火的,她看著那床上凸起的黑影,立即撲了過去,聲音吼得老大,“紀尋!紀尋!怎麼辦啊……”
紀尋正在熟睡,冷不丁被泰山壓頂,他緊皺眉頭,緩緩睜眼,聲音沙啞低沉,“白矜矜?”
他按了下人中,正要撐坐起來,卻被白矜矜一頭撞到懷裡,再次倒在床板上,“呃!”
白矜矜按著他,欲哭無淚,“我快死了。”
紀尋腦瓜子嗡嗡的,有些眼冒金星,靜了三秒才平順呼吸,“你在說什麼鬼話?”
大半夜的不去睡覺又開始作了,他覺得自己的血壓都能被她氣三米高。
“我是說真的,我中毒了,你知道千鳩丸這種毒藥麼?除了它的主人沒有人可以解。”
“千鳩丸?”紀尋皺眉,他很熟悉,曾經在清崑山中見過其毒性,但那種毒物不是早被當年的掃毒儀式銷燬了麼,為何還會出現。
更離譜的是白矜矜怎會中那種毒?
白矜矜只好把前一週紀尋不在時,她所遇上的事告訴了他,說她是怎麼被欺辱的,然後被逼無奈收拾東西想逃命,結果又被圍堵,她索性跳了河,結果暈暈乎乎被一人救下,那人正是當今涼州嫡王爺的得力殺手,路天衣。
他狡詐惡毒,喂她吃了千鳩丸。
紀尋不解,“他為什麼要餵你吃?”
“還不是他……他想利用我去刺殺蕭寧哲。”白矜矜蹙眉道,忽然想起,紀尋似乎還不知道蕭寧哲的真實身份吧,若是她跟他說了,會不會給蕭寧哲惹去麻煩?
不過紀尋也只是一介村夫,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麼。
這麼想著,白矜矜就心直口快了,“蕭寧哲身份尊貴特殊,和涼州皇室有關,我知那路天衣想殺他,就是那日在彎道邊,說來也巧,我們剛打起來,就碰上了你和白晶晶回白溪鎮。”
紀尋想起來了,那群黑衣人死了四個,其中一個武功高強直接跑了,那人應該就是路天衣。
“你當時怎麼不說?”若是她講了,他必會去追那人。
“當時我看見你和白晶晶人都傻了,哪兒還記得這事。”白矜矜握緊拳頭捶了他一下,又苦了臉 ,“已經一週了,這毒半個月後就會發作,我最多還能活一週嗚……”
不知不覺,白矜矜已經趴在紀尋身上了,後者被她壓著動彈不得,聽她嚶嚶假哭了半天,平靜道,“起來。”
白矜矜抹了下臉坐起來,煩躁地擼頭髮,“怎麼辦嘛,我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