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乍破,白矜矜從柴房的一堆幹稻草上醒來。
其實紀尋是讓她和白晶晶睡床的,但她不願,自己搬了被子直接倒在草垛裡,暖爐擱在身旁,沒有絲毫怨念。
紀尋隨她去,這女子古靈精怪,攔也攔不住的。
白矜矜決心不想再那麼矯情,她已經不是公主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要學會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大清早,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她就醒了,正在思索今日該如何去道歉時,大門外就傳來急切的敲門身。
她剛坐起來,透過窗戶就看見紀尋去開門了。
門外是一位老人家,家離紀尋院子不遠,此刻顫顫巍巍道,“白姑娘今早出門又被人堵在田間了,看得我不忍,就在那邊。”老人家抬手一直,隔著一戶人家田壩,果然站著好幾個人。
紀尋忽然掉頭往白矜矜這裡走來,嚇得白矜矜連忙站起來,見他哐一聲推門,眨眼,“怎麼了?”
紀尋看見了她,原本緊皺的眉頭稍微平了些,隨即又想到什麼,去了堂屋,果然,白晶晶不在!
這一個兩個的女人怎麼都這麼會惹事。
白矜矜跟在他屁/股後,“白晶晶怎麼出去了?”
“不知道。”紀尋往田埂那邊走去,白矜矜緊隨其後,穿過溼漉漉的田壩,白晶晶一眼就看見了紀尋,揉著朦朧淚眼,“紀公子。”
那群人瞬間沉默了,倒不是因為紀尋,而是因為他身後又出現了一個白矜矜,他們的視線在白矜矜和白晶晶之間來回穿梭,“這……是怎麼回事?”
紀尋把白晶晶拉過去,“說了不準動我的人你們是不聽呢還是要和我作對?”紀尋陰鷙地環視這幾個鎮民,“我說了關於白矜矜的事我自會想辦法解決,若是再動她們……”紀尋握住腰間彎刃,“哪隻手碰,宰哪隻,嘴上罵了的,就削嘴。”
所有人都驚愕了,沒想到平時老實溫厚的紀尋會說出這種話來,但他從來不說假話,言既出,就是真的。
“紀尋,你別被這一對妖女迷惑了啊!”
紀尋有些煩躁,瞥向身邊兩個雙胞胎似的女人,“走。”
白晶晶連忙跟上,白矜矜撇撇嘴,衝那幾個鎮民做了個鬼臉,晃晃悠悠回去。
白晶晶站在紀尋面前,主動承認錯誤,紀尋搖搖頭,只道,“不怪你。”
白矜矜把緋烏爾擱在桌上,“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聽秦叔說那十戶人家還活著的人都聚在一起想報去報官,此時無論怎麼解釋都是我的錯,那些人命都得算在我頭上。”白矜矜嘆氣,著實不好處理。
紀尋也沉默著,早些年不是沒有遇到過棘手事,但自從他隱居在這裡後就修身養性,不問世事,法子簡單麻煩的都有,只是現在有了牽掛,處理事情就不能草率。
下午一點,紀尋出了趟門,白矜矜和白晶晶都留在院裡。
白晶晶主動道,“白姐姐,你是喜歡紀公子的吧?”
白矜矜對鏡梳妝,“男女之間的喜歡?那倒沒有。”
“姐姐,你別口是心非了,我能看得出來,我們長得一模一樣,有些時候看見你,都像看見了自己,可惜紀公子對我卻不如你。”
“哦?紀尋對你不好?他怎麼你了?”白矜矜隨口問。
“我就知道你喜歡聽這個。”白晶晶嗤了一聲,後者裝作不懂的樣子。
“他啊,太悶了,猜不透心思,我在青樓見他第一眼就覺得,他是個不一般的人,他這種人很可靠,一旦喜歡上誰,基本上那個女人後半輩子都要被寵成小公主。”白晶晶如實道,“可惜,他喜歡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