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
燕麒宣身穿紫甲,騎著高頭大馬,原本也是威風凜凜。
可他神色懶散,裡外透著一股不正經,和身邊面龐冷峻的秦弘一比,顯得他像是隨軍遊玩一般。
也就只有身後的將士們知道,這位燕王府裡頭出了名的紈絝世子,在戰場上與將軍不遑多讓,殺敵的時候甚至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冷漠,殺人如砍瓜,連友軍心驚膽戰。
“哥,這次打了勝仗,你應該可以在京中多歇些日子了。”
秦弘撇他一眼,“身板坐直了,好歹穿著盔甲,像個小流氓。”
“哇,嘴這麼毒,以後怎麼找媳婦啊。”
燕麒宣笑著,不動聲色的打量他的臉色。
秦弘面無表情,並不搭話。
燕麒宣暗嘆,所以說血緣這東西,真的不是沒有根據。
秦弘的親生父親就是那種剛正不阿的鐵血漢子,眼裡揉不下一點沙子,到秦弘這兒,遺傳了十足十。
“咱娘一早就唸叨,你年紀不小,是時候該成家了,那什麼國公府的小姐,長得沉魚落葉,閉月羞花,你與她相見一番……”
秦弘嫌他囉嗦,甩鞭子抽著身下的戰馬,幾下便到了十幾米開外。
燕麒宣砸了咂舌頭,嘟囔了一句痴情種,便也跟了上去。
軍隊入城,月華樓上下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歡呼。
不知道是誰家撒下的鮮花般,洋洋灑灑的,像下了一陣雨。
陸嫋憑欄而站,在人群中一眼juice看到了燕麒宣。
他曬黑了一點,還是那麼豐神俊朗。
燕麒宣原本在跟秦弘說話,突然察覺到什麼,抬頭往樓上看來。
他這一看可不得了,眾家蒙著面的閨閣小姐悄悄嬌紅了臉頰,有笑著喊燕世子的,有叫燕少爺,還有叫燕將軍的。
燕麒宣眼中只看得到那一抹霧藍。
陸嫋在對他笑,多日不見,她身子似乎比他臨行前豐腴了一些,更好看了。
他頃刻間神采飛揚起來,眼睛連著嘴角全是笑意,想高聲喊夫人,又覺得太高調,就抬起手,對準陸嫋的方向揮了揮。
陸嫋揮了揮手裡的帕子,算是回應。
見著了人,也就沒必要再留下來多看了。
陸嫋轉過身,差點跟呆立在身後的柔黃撞到一塊。
環月不高興的拉了柔黃一把:“你怎麼莽莽撞撞的,快給娘子讓路。”
柔黃自覺失態,怯怯的低下頭,說自己錯了。
陸嫋笑了笑,沒有計較她。
回到王府,陸嫋先去了聞人朱的院子,告訴她燕麒宣好好的,胳膊腿俱在,此行應該沒有遭什麼大罪。
聞人朱早就讓府裡備好了好酒好菜,叫小廝在門口守著,世子爺和將軍一回來,就準備開席。
估摸著大軍已經進皇城謝了恩,快晌午時,燕麒宣和秦弘騎著馬,到了王府外頭。
小廝迎著兩人走進內院,聞人朱聽見腳步聲先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口,剛好燕麒宣進門。
兒行千裡母擔憂,聞人朱的性子再剛烈不羈,也是一個平常的母親。
親口確認燕麒宣這趟沒受傷,聞人朱才破涕為笑,叫兩個兒子坐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