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親自送了薛衡和薛瑾喬出城,看著他們遠去,步疏林也來湊熱鬧,等他們走了之後,步疏林道:“薛公看著與往日不一樣了。”
沒有辭官之前,看著也硬朗,但渾身透著股暮氣,這會兒看起來和藹了不少,眼中也多了一絲光亮,身上透著的是生氣。
“是太子殿下之功。”沈羲和唇角輕揚。
薛衡本就是是心結,生無可戀才會日漸衰弱,但他若是重新燃起了活著的希望,必然就會很快調理過來。
沈羲和覺著蕭華雍是希望薛衡如他當年一般,多去看看多去走走,也許就能放下心中的鬱結。
如此一來,不但薛衡不會有事,薛佪也保住了性命,薛瑾喬不出意外能夠及笄之後,就和沈嶽山成婚。
有個自己信得過的人照顧父兄,沈羲和心裡會少許多擔憂。
步疏林聞言側首,曖昧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變了,你近來總是提到太子,每次提及都唇角含笑,眼底有光。”
沈羲和之前都沒有意識到,她轉頭問珍珠:“有麼?”
珍珠點頭如蒜搗。
薛公這件事情之後,郡主對太子的態度就大不一樣,提到的次數明顯大增,語氣和態度也不同,她覺著郡主是在意起殿下了,也許還沒有到可以為殿下赴湯蹈火的地步,但若是殿下此刻受些傷或是生場病,郡主定是會惦念擔憂,絕不會是冷冰冰地過問一番太醫。
得到肯定的答覆,沈羲和仔細想想,她並不排斥這種改變。
她清醒不意味著她就要強制性去杜絕,她向來不委屈自己,蕭華雍憑本事讓她對他改變,她順著自己的心,轉身就上馬回城。
“哎哎,等等我呀,你要去哪兒?”步疏林連忙也翻身上馬喊著。
沈羲和轉頭衝著她揚眉:“去東宮。”
步疏林立刻勒緊韁繩,看著沈羲和疾馳而去,經過沈嶽山來了一趟,親自指點,沈羲和現在騎馬的技能十分嫻熟,縱馬的身姿說不出的灑脫與賞心悅目。
看著看著,步疏林心底生出一股子驕傲,畢竟是她最先教沈羲和騎術。
“人都消失了,還看。”冷清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步疏林轉頭就看到拎著包袱的崔晉百,看了看身後是城門外,便笑道:“崔少卿回來了?”
前幾日有個任務將崔晉百委派出去,步疏林恨不得崔晉百天天外出公幹,最好是直接調到地方去做大官,她就自由了。
崔晉百目光幽幽盯著她,不言不語。
崔晉百有病,不許她和沈羲和親近,總是覺著她對沈羲和有心思,就如同當初她猜疑崔晉百一樣,步疏林懶得解釋:“你的人和馬呢?”
他是辦差回來,肯定是起了馬,方才步疏林也聽到了馬蹄聲,只是感覺不是衝著自己來,步疏林就沒有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