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有些虛弱無力的靠在少年溫熱的懷中,此時耳邊四處都充斥著嘶吼搏殺的聲音。
盛執景因為環抱住她,動作更是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這時迎面又撲來一陣凌厲的刀風。他抱著她盡全力的躲避,但是手臂還是被硬生生的劃傷了。
陳詞目光觸及到他胳膊上的傷口,眉尖蹙的很深。黑色的錦衣被劃開了一個大大的開口,裡面的血肉直接翻在外面,觸目驚心。
她不能,不能再拖後腿了,她偏過頭垂眸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手中的那個像許願瓶形狀的道具光之影。
於是拼盡全力抬起另一隻手臂,在動作的過程中,那隻已經穿透她左肩的短箭,好像微微動了一下,牽扯著骨肉被刺穿的劇痛,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左肩狂流不止,瞬間浸染了她半邊身體。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盡全力拔下瓶塞,迅速扔到人群之中。
瓶子應勢掉到了地上,從裡面迅速汩汩的鑽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霧,遮擋住了敵人大部分的視野,他們的頭顱也開始變得眩暈,在原地晃晃悠悠就像喝醉了酒一樣。
“快走.....那個......是短效迷霧......一會兒就該失效了。”陳詞強撐著最後的意識,靠在盛執景溫熱的懷中氣若游絲的說道。
盛執景低頭下顎擦過她的額頭,目光觸及到她渾身是血的身體,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心疼。
眼見著她說完了這句話,便疲憊不堪的閉上了眼睛,腿也軟的要往地上跪去。
他見狀迅速將她打橫抱起,環抱住她左肩的手只敢虛浮握著,似乎是怕弄疼她。然後對著眾人快速說道:“先撤!”
一干人等因為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又因為本身已經是傷痕累累,只能按照原路返回。
一路上斑駁的血跡,染上了茂密的蘆葦蕩,這樣痕跡鮮明的逃跑路線,幾乎不消一時三刻就會迅速被敵人發現並跟上來。
而他們的前方卻還是一個漆黑的山洞,洞的盡頭是萬丈懸崖,但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他們所有人都在賭,賭會有意外發生。
“快!快!”他們一行人山洞之中一邊焦急的往後撤退,一邊催促著後邊計程車兵。混亂的腳步聲密密麻麻的在山洞之中蔓延開來,分不清是他們的還是敵人的。
不一會兒他們從洞口一個接一個的出來。這時隊伍最末端計程車兵,察覺到了後面的情況,聲音有些顫抖。
“景王殿下,他們好像已經跟上來了。”
盛執景聞言,眉頭無意識的皺了一下,垂眸打量了一下懷中昏迷的女人。這一次能不能逃出生天,連他自己都沒有了十足把握。
他將視線從懷中女人身上移開,抬眼打量了下四周,四下光亮黯淡,視野不是很清晰。沒過一會兒他的視線落回到洞口,打量了一圈洞口的結構。
這個山洞洞口切面光滑齊整,一看就不像天然形成的,這裡絕對是後來人為挖的。忽然他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眼眸微眯了一下。
只見他環抱著陳詞大步走到洞口,仰頭看了一眼洞口上方。
那裡居然有一個凹槽,像是上面可以落下一道門來。他眼睫顫了顫,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麼這裡一定有落下這道門的開關。
他回頭說道:“小軒,過來在這個洞口的邊緣摸索一遍,看能不能找到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