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死也不會嫁那個踩著全族骨血上位的陰狠小人!”
從小養尊處優,備受寵愛的尚書府三小姐琅月,活到十七歲,第一次遇到了無法遂自己心意的事,氣得把一桌子珍玩異寶砸個稀碎。
昨日皇帝下旨賜婚,將她許給了韓家那個新上位的庶子韓釗。
韓釗為人狠辣,十六歲就在戰場上殺了上千人,二十四歲為推動新法頒佈,背叛親族三十餘口,親自將老父入獄。要她嫁給那種人,琅月心裡一百個不願意。
她去找父親母親推掉這門親事,今天一大早還特意進宮求了姑姑惠妃娘娘。
然而,所有人給她的回答都是:帝心已決,這門親事退不掉,她只能聽命。
“那韓釗如今聖眷正濃,陛下看重他,知他庶子出身,又無親族扶持,在朝中難以服眾。要你和他成婚,是想用我們徐家的聲望給他撐腰,也是拿我們家敲打那些反對新法的老臣們。這樁親事已不單單是我們徐韓兩家的事,更關係著陛下的新法大業。”
年近五十的尚書大人皺著眉頭給琅月講其中利害,希望這個被他寵壞的小女兒能認清形勢,別再胡鬧。
“什麼新法大業,憑什麼要搭上我的一生幸福?”琅月年輕氣盛並不能理解:“那韓釗不是很厲害嗎?韓家那麼容不得他,他也闖出來了,怎麼現在就非要聯姻才能穩固地位?他一個大男人,不憑本事建功立業,靠女人上位,不覺著害臊嗎?”
琅月決定去找韓釗說清楚,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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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釗是新貴,大忙人一個,脾氣又冷硬孤傲,想找到他著實不容易。
琅月去韓府遞拜帖,守在他上朝的路上,甚至還花私房錢僱了城中穿街叫賣的商販和路邊的乞丐……
這樣找了一個多月,她終於在長安城最受歡迎的那家脂粉鋪子找到了韓釗。
韓釗在買手膏。
那是近來長安女眷中很流行的一款護手膏,保養效果極佳。琅月以為他要送給自己,所謂拿人手短,來時火冒三丈的氣勢不由消減了兩三分,彆彆扭扭地說:“我用的可都是姑姑從宮裡送來的上品,區區一個小鋪子裡的東西,你別想著拿它就能討好我。”
韓釗付了銀子,只用餘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不是買給你的。”
“不是我,那是誰?”雖然琅月一點也不想嫁給他,但還是又酸又氣,莫名有種被背叛的憤怒:“陛下已經下了賜婚聖旨,你卻還和什麼不知所謂的女人糾纏不清。你!你欺人太甚!你當我們徐家是什麼?”
“徐小姐”韓釗神色一凜:“你是名門貴女,該慎言!”
“呵,你做出這種事來,有什麼資格挑我的過錯?我告訴你,我琅月是絕對不可能嫁給你的,你早早死了這份心吧!”
韓釗輕慢地打量著她:“同樣,我也不想娶一個蠻橫任性的妻子。”
“你居然敢這樣說我?”琅月驕縱慣了,作勢就要打人,目光觸及韓釗冷冽的眼神,不由被鎮住,手尷尬地落下去,又問:“既然如此,陛下賜婚你為什麼不拒絕?”
韓釗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果然是被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們徐家勢大,累世高門,你姑姑又是當今正得寵的惠妃娘娘,你父親明知道你不想嫁給我,為什麼不找陛下拒絕呢?”
“那不一樣,我父親,我父親自然有他的道理。”琅月很想反駁他,但她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原因。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她父親不拒絕,只是因為不敢。
“你知道陛下為什麼要賜婚嗎?”韓釗又問。
“我當然知道。因為你無家族根基支援,陛下厚愛你,想借我們徐家的勢給你撐腰。”
“所以啊,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我,還有一個法子。”
尚書千金被賜婚新貴將軍,二人初次見面,就商量起怎麼退婚
“什麼?”琅月連忙問。
韓釗笑了笑:“只要你們徐家倒了,賜婚的事自然就輪不上你了。”
“你”琅月再也忍不住,一耳光打過去:“韓釗,你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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