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竺天奪走曾正業的性命後,他的身形開始暗淡,逐漸消失無蹤。
他是遊戲給予曾正業的懲罰,懲罰結束,他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婦人沒想到,剛才還好端端的人,轉眼間成了一具屍體。
心中驚懼的同時,還是強忍著對花槐說了一句,“節哀。”
花槐沒有回應,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曾正業死了,是她將他帶進遊戲裡來的。
如果沒有她,曾正業是不是就不會死?
悔恨像一灘巨大的泥沼包裹著她,試圖將她拖進深淵中。
寒冷由心底向外擴散,凍得花槐指尖麻木。
腦子混混沌沌,直至天明,她才想通了一點。
陳塔,絕對是故意的!
身為B級玩家,他肯定比她要熟悉規則。
或許,他早就認出了窯爐房外的血手印,是屬於竺天的。
現在天快亮了,她猜測陳塔會回到雨神廟,掛回鈴鐺,順便欣賞自己的成果。
將曾正業的屍體擺放好,花槐向雨神廟奔跑去。
大門被推開,花槐站在太陽初升起的光亮裡,滿臉陰翳的投下剪影。
陳塔果真回來了,他詫異於殳文曜身邊的陌生身影,又覺得對方是個孩童,頗有一種想對殳文曜下手的衝動。
江暢暢見到花槐歸來,笑著呼喚一聲,“姐姐。”
一整晚,江暢暢都沒有使用過能力,所以她還能維持身形,以人類的形態站在她面前。
走近後,江暢暢看到花槐的衣物殘破,身上還有多處傷口,唇角的血跡沒有擦拭乾淨。
花槐瞳孔輕微轉動,對陳塔啟唇道:“就不該養著你,白眼狼。”
下一刻,肋骨匕首憑空出現在她手掌中。
極速靠近陳塔,揚起的匕首划向他的脖頸,在他閃避時發生偏移,最後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血色沾染匕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匕首吞噬,它似乎貪婪鮮血的味道。
單論格鬥技術,花槐當然不如陳塔。
在陳塔試圖反擊之時,傀儡的絲線束縛住他,是江暢暢動手了。
她冷笑一聲,“想對我姐姐動手?得問我答不答應。”
“我姐姐想打你,你就應該乖乖站在原地讓她打,打到她開心為止。”
傀儡能力,花槐曾經對陳塔使用過,陳塔對此印象深刻。
現在換了一個人對他使用出這個能力,他立即明白過來,眼前的陌生女童,是花槐的繫結詭異。
陳塔動彈不得,花槐高高揚起匕首,有那麼一瞬間想刺向他的脖頸,了結他的性命。
握著匕首的手臂在發顫,在她動手之前,殳文曜開口阻止,“不能殺了他!”
“殺了他,他會跟竺天一樣回來,你不能為了這種人,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這個道理,花槐懂,所以她沒有直接殺掉陳塔的打算。
匕首落下,劃開他的面板,數刀下來,不傷筋骨。
看起來慘不忍睹了些,但遠不足威脅他的性命。
陳塔被推倒在地,花槐狠狠踩了他幾腳,仍是無法解氣。
頭好疼,混蛋,混蛋!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輕一重,有兩個人。
花槐抬頭看去,是喬奇勝和路思茵回來了。
他們二人看到眼前的狀況,心下受到不小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