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花羽臣喝得太多,已經解手去了。此時此刻,整張桌子獨留墨亦一人在此。他喝著悶酒,看起來顯得有些無聊。
突然間,耳畔邊上響起了一聲:“這位兄臺,這裡方便坐下嗎?”
墨亦不禁扭過頭,只見來人一襲白衣,看上去就很是樸素,卻不單調,衣上繡有青竹的圖案,一股好聞的清香隨之撲鼻而來,他的腰間還繫著一條黃帶,其中彆著一支笛子,由此可見其愛好。
目光往上移動,來人側臉的輪廓就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然而卻又不失一絲柔和之美,他的外表顯得俊逸非凡的同時,看起來還有些放蕩不拘,眼中時不時流露出的精光更是讓人不敢小瞧。
一頭烏黑茂密的長髮有些亂蓬蓬的,甚至還有幾根雞毛插在其中,使得整體外觀就讓人覺得很是奇葩。一雙濃眉之下,竟有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眸子之中更是充滿了多情之色。一眼看上去,讓人有種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一樣。高挺的鼻樑之下,是為唇紅齒白。
此時,他的整張臉上雖然有些汙垢,但是卻盪漾著一股另人目眩的笑意。
來人這般清新脫俗的氣質,讓墨亦止不住的心生好感,於是微笑道:“反正這裡無人,你請便吧。”
來人點了點頭,便是笑著坐在了墨亦的旁邊,旋即拱起手來說道:“兄臺果真是個爽快人,符合我的口味。常言道“有緣千里來相會”,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蘇,名天佑!”
墨亦見這青年不僅有些自來熟,談笑以及舉手抬足之間還透露出果斷之意,顯然不是普通人。儘管場面有些唐突,但是墨亦倒也不在意,相反他還很喜歡這種不做作的直爽人。
等等……
突然間,墨亦腦海之中不禁靈光一閃!
此人姓蘇,莫非他是……
墨亦心中有數,他同樣抱拳,卻是不動聲色的笑道:“在下姓無,名極,無限的無,極致的極!”
“兄臺真是好名字!”蘇天佑哈哈一笑道。
“彼此彼此,你也不錯!”墨亦也是報以微笑。
“其實不瞞你說,在下一見兄臺就莫名的感到很是親切!”說著,蘇天佑就很是自來熟的從桌上拿過兩個酒杯,從中倒滿酒後,便是將其中一杯遞到墨亦面前,自己則是舉著另外一杯酒,說道:“你看,這偌大的壽宴,冥冥之中咋們卻能在這裡相遇,說來就是一場緣分,若是兄臺看得起我老蘇的話,你我就在這裡豪飲一杯如何?”
墨亦笑了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舉杯暢飲,一杯到底,酒落肚,穿腸過。雙方很快就熟絡起來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彼此之間並不感到陌生,相反還頗有一種相恨見晚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依舊在把酒言歡,喝得無比的盡興,看上去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片刻,墨亦不禁一陣側目,只見蘇天佑就好似個餓死鬼一樣,整個人狼吞虎嚥的吃著桌面上的美食,與他公子哥的形象可謂是格格不入。
他顧不上用筷子,看上去生怕被人搶了似的,袖子一擼,直接上手去拿。很快啊,桌面上原本滿滿的食物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蘇兄,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墨亦忍不住問道。
聞言,蘇天佑還在大快朵頤,嘴上卻是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緊接著手裡邊還豎起一個手勢,墨亦見狀,心中瞭然。
伴隨著最後一個空盤落下,整張桌子的美食通通都被蘇天佑吃了個一乾二淨。
“好久沒吃的這麼盡興了,***痛快!”說完,他還不忘打了個飽嗝。
“哪來的乞丐,真是粗鄙!”
就在這時,一句頗為不屑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墨亦不禁皺眉,他回過頭去,只見來人身穿華貴的黑
色衣袍,頭髮不長,略似狼尾,顯得桀驁不馴。英挺的劍眉之下,有著幽暗深邃的黑眸,其中蘊藏著銳利,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輕抿的薄唇,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暗中的獵鷹,即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更是散發出一股傲視群雄的強勢,他手裡邊還捧著一個紫金酒壺,盡顯不凡。
此人名叫李銘煒,在李家地位極高,他是李乾弦的獨生子,同時還是整個李家未來唯一的繼承人。由於自身得到了劍格認證的緣故,以至於他是李家除了外來客卿以外,唯一一個能夠修劍的人。事實也正因如此,他在李家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父親李乾弦更是對他寄予了厚望。
眼下,在李銘煒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然而這個男人的臉上不僅濃妝豔抹的,穿著打扮更是騷氣沖天。關鍵這個娘娘腔,墨亦居然還認識,正是之前在青苑與他有過沖突的李家公子哥,李誠!
剛才出言不諱的傢伙,就是他!
“是你!”難怪背影會那麼眼熟,李誠頓時扯著尖銳的嗓子鬼叫起來。
一見此人,墨亦就覺得噁心,理都沒理他,直接轉過頭去。
然而這在李誠看來,他認為墨亦是慫了。
他剛想找茬,耳邊卻是響起一句:“讓我看看是哪條瘋狗敢在我的耳邊嗡嗡亂吠?”
聽到這句話,李誠不禁大怒,他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就被身邊的李銘煒給瞪了回去。
李銘煒陰沉著一張臉,剛才這道聲音的主人,不知為何讓他感到很是熟悉。突然間,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