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夭爾大腦一片空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柯薩羅手握利刃,不帶絲毫猶豫地向科夭爾的上身狠狠刺去。
“嘶——”刀尖刺入了科夭爾結實的胸肌,並在裡面劃下一刀不淺不深的傷痕。科夭爾因痛楚而睜開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血肉模糊的胸肌。
此時,科夭爾已經不把柯薩羅當做一個孩子看待了。這個人想要自己的命。而科夭爾雖然奪去過無數敵人的生命,但他始終認為自己命不該絕。
巨大的疼痛感襲來,科夭爾的臉上佈滿豆大的汗珠,雖然神色還是沉著的,不過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科夭爾緩慢地起身。柯薩羅一動不動地站在科夭爾的對面,神情複雜。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果斷進攻重創到科夭爾而感到興奮,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自責和對科夭爾的害怕。
同行的男人們都看呆了。他們都向柯薩羅投向警告的目光,但他們的行動卻反映了他們希望科夭爾能解決這件事。
柯薩羅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難以脫身了。他看著起身的科夭爾,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科夭爾陰著一張臉,令柯薩羅難以理解此時科夭爾內心的想法。只不過,柯薩羅很清楚自己已經凶多吉少。
科夭爾沒有正視對方,說道:“柯薩羅,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對……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眼前的少年,突然開始自顧自地認錯。科夭爾知道自己將要與一個弱小的男孩一決勝負,但突如其來的認輸,他一時間竟無法回覆。
男人們突然開始議論紛紛。
“剛才還想殺人,現在怎麼就軟下來了?這個孩子真不男人。”
“廢話,人家還是孩子,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得過且過不好嗎?”
“氧化鈣,誰說他不是故意的?有本事你讓他捅一下試試,看看你還袒護他嗎。”
“誰特麼袒護這孩子了,我只是有一說一罷了。你殺一個孩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可現在的問題是,你的腿會不會痛。”
“老子還是單身好嗎……”
科夭爾回頭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向男人們,讓男人們安靜了下來,神情變得嚴肅。
“我認為,”科夭爾緩緩開口道,“這個孩子現在很需要一個人來教會他,怎麼做人。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不是一句‘我不做人類了’能夠搪塞的。所以,我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先和我來一場男人間的決鬥。你們認為呢?”
“可以,淦死他算了。”“因為他還是個孩子,所以絕對不能放過他。”
“很好。”科夭爾環視眾人,發現沒有人持不同意見,於是拿起刀來,向柯薩羅走去。
柯薩羅面色鐵青。這不是勇氣的問題,而是實力的差距。柯薩羅其實在心底是被科夭爾的威嚴所震懾的,而且柯薩羅也想成為向科夭爾一樣的男人。只不過,科夭爾的身影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柯薩羅在對自己失望之餘,也在嫉妒科夭爾。憑什麼他能夠當酋長,憑什麼?
如此想著,柯薩羅緊握手中的利刃,咬緊牙關,準備抗擊科夭爾的打擊。
誰料,科夭爾的眼神,居然變得柔和了起來,也將手中的刀入鞘,徑直向柯薩羅走去。
柯薩羅一臉疑惑,但是手中的刀已經握得更緊,生怕科夭爾要在一瞬間結束自己的性命。
“放下刀,小夥子,放下刀。”科夭爾用手比劃著。柯薩羅持刀舉向科夭爾,大聲說道:“你想幹什麼?”
科夭爾冷笑道:“想幹什麼?我只是想想讓你知道,有些事情是覆水難收的。”
科夭爾每向對方走一步,柯薩羅的臉色就越難看。
“放下刀,來肉搏。”科夭爾宣佈道。
柯薩羅沉著臉,低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欺負弱小的人渣,科夭爾。”
“是嗎?那麼說,你是‘弱小’了?你又怎麼解釋我的兄弟是被誰廢了一條腿呢?”
“我氧化鈣鎳瑪,科夭爾!”柯薩羅舉刀向科夭爾衝過去,科夭爾不以為動。當柯薩羅的刀即將刺向自己的身體時,科夭爾抬腿踹向柯薩羅的胸膛。只聽見“砰”的一聲,柯薩羅被狠狠擊中,飛出幾米遠。
天色已晚,太陽雖然還在高高地照耀,發出柔和的光芒,但可以看出,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雪山之上,除了前來出獵的色雷斯人以外,沒有其他可以看到的生物。
顯然,科夭爾沒有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一腿的力度,導致柯薩羅收到了巨大的衝擊。眾人都已發現,柯薩羅已經很難起身。
科夭爾平視眾人,道:“違反規則的人,當然一定要受到懲罰,不是嗎?”
眾人忍不住開始作疲累狀,已經有人開始提問能不能離開。
但是,沒有解決的事情,科夭爾不會放任不管,尤其是在這個士氣低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