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夭爾眉頭一皺:“比劍?比劍難道一定要用直劍嗎?”
羅馬士兵略帶鄙視的微笑讓色雷斯人感到十分不爽,於是出言相向。
“拿什麼武器不重要,重要的是誰一會兒會橫屍在地。”
“這些羅馬人超遜的啦,簡直就像是女人要與自己對抗的敵人一定要變性一樣,純屬無稽之談。”
聽著背後眾人對羅馬士兵的嘲笑,科夭爾深表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是我孤陋寡聞罷了,不要在意。比劍就不能用色雷斯彎刀,畢竟整個色雷斯早晚都是羅馬的地盤,而高貴的羅馬人所使用的武器也早晚也被我們這些地位低下的色雷斯人所使用。”
此時,梅加洛夫的臉色變得很牽強,低聲對科夭爾說道:“我的這些士兵很沒有禮貌,不要在意。”
科夭爾呵呵一笑,把手裡的彎刀丟在地上,對梅加洛夫問道:“你,有多餘的短劍嗎?”
梅加洛夫與科夭爾比劍,顯然是有所原因的。他深諳色雷斯人對彎刀的熟練度是非常高的,更何況是科夭爾這種武力超高的色雷斯酋長。而理所當然的,色雷斯人想必在短劍的使用方面遠弱於十幾歲就開始進行短劍訓練的羅馬人。也許這樣,他梅加洛夫與科夭爾比劍,才會有機會獲勝。
然而梅加洛夫不知道的是,科夭爾雖然是色雷斯人,但在一個長輩的指導下,與戰鬥力在同一個重量級的敵人單挑時,即使自己用短劍,也不會落下風。換句話說,科夭爾的短劍戰力也是相當強的,完全不遜於自己使用彎刀的水平。只不過,梅加洛夫一直天真地認為,科夭爾是色雷斯人,就一定不會用短劍。
只不過是一個弱者的一廂情願。
梅加洛夫這才發現科夭爾並沒有短劍,心中勝利的信念更加灼熱了,於是一臉輕鬆地向自己身後的一個十夫長要一把多餘的短劍。十夫長一臉嫌棄地將自己腰間的佩劍遞給百夫長。
不管怎麼說,羅馬人的內心裡,自己總認為色雷斯人是低等人。
科夭爾伸手拿過梅加洛夫遞過的短劍,笑而不語。
梅加洛夫也看到了倪端,心中頓時感到奇怪。
但是沒有思考的時間。兩個人互相舉起短劍,面向對方,準備開戰。
此時,一個高大英挺的色雷斯中年人邁著大步向兩個戰士走來。他留著長髮,蓄著鬍鬚,但沒有一絲衰老的跡象,雙眼有神而柔和。
科夭爾看到此人,頓時安心了。
梅加洛夫顯然覺察到了科夭爾的目光,他向那個男人看去,心中的疑慮更是增加了幾分。
“科夭爾,那個人是誰?”
科夭爾答:“我的叔父,尊敬的彌塞卡。”
中年男人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科夭爾,那個人是誰?”
科夭爾答:“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個沒事找事的羅馬人,想在我的劍下討點苦頭。”
“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彌塞卡捻著鬍子說道。
梅加洛夫怒火沖天。他一直認為,自己與一個小小的色雷斯酋長比武,是給他面子,應當對他千恩萬謝,然而科夭爾完全就沒把他堂堂羅馬百夫長當回事。更可氣的是,一個色雷斯中年人居然也開起了自己的玩笑,這令平時養尊處優的梅加洛夫著實下不了臺。
他見科夭爾和中年色雷斯人閒聊,於是向身旁的一個副官問道:“你覺得,如果我們打起來,咱有多大把握贏?”
副官一臉尷尬:“應該您會贏,我覺得您的武力比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色雷斯青年要強不少。”
“廢話!”梅加洛夫吼道,“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副官本來就十分尷尬的神情更加顏藝,他本來想奉承梅加洛夫幾句,沒想到這個百夫長居然如此自傲。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梅加洛夫如此說道。
“……”副官已經停止了思考,等待梅加洛夫的回答。
“我是在問,如果我們百人團跟這些色雷斯人打起來,我們有多大把握贏。”
“哦哦,”副官恍然大悟,略加思索道:“我個人覺得,這些色雷斯人的裝備不如我們精良,戰術不如我們協調,軍紀不如我們嚴明,戰鬥密度不如我們強,所以我們應該會贏。”
“不過,最好不要打,因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嘛。”副官又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
梅加洛夫緊縮的眉頭,又輕鬆地解開了。
彌塞卡見狀,對科夭爾囑咐道:“去吧,不用有所顧慮,就算殺了他,我也不認為這幾十個羅馬人會對我們怎麼樣。他們應該是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