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呂家二房的呂二爺,他的生母是以前呂家養的一個小戲子,年輕時候的呂二老爺覺得她戲唱的好,人也伶俐,便把她叫到了身邊,後來被老夫人知道了,覺得小戲子帶壞了自家兒子,便把她送去了尼姑庵。
當時的呂二老爺雖然沒說什麼,可心裡一直惦記這那小戲子,時不時就去尼姑庵看她,一來二去的,就發生了首位。
後來,那小戲子就有了身孕,還被呂二夫人知道了,當時的呂二夫人已經誕下一兒一女,咬咬牙,便做了回好人,做主把小戲子接了回來。
那小戲子回來後,呂二老爺是很寵愛的,可惜,小戲子命不好,生下呂長歌就撒手去了。
這孩子呂二老爺開始也很疼愛的,後來納了新的林姨娘後,便慢慢疏遠了他。一個沒了娘又沒爹寵愛的小孩子在府中的境況可想而知,也就當個小貓小狗養著罷了。
陸小夕在腦中接收著關於這個二爺的記憶,印象中原主好像並沒見過這個二爺,只聽別的小丫鬟說起過他,說他脾氣不好,小時候經常追著自己的貼身丫頭打,鬧的滿府都雞飛狗跳,現在雖然好些了,也常見到他院裡的丫鬟哭。
陸小夕去的時候,院裡的丫鬟看著確實和別處的丫鬟不一樣,一個個都神情怯怯的,一點都不像呂長繼院裡的丫頭那般神采飛揚。
“阿綠妹妹來了?”
一個面板白皙瓜子臉的丫鬟見了陸小夕,忙過來幫她接過了手裡的包袱,這個丫頭叫慎言,也是呂長歌的大丫頭,和呂長繼院裡的丫鬟不同,慎言只穿著杏白色的裙子,灰藍色的過肩長衫,腰上一條深藍的腰帶,手上只一隻紅色瑪瑙的戒指,頭上也只簪了幾多小花,看起來倒是清爽利落。
“二爺現在在族學,晚些才會回來,你先在屋裡歇一歇,我讓人給你送壺茶水來。”慎言把陸小夕帶進她的房間,又幫她把包袱展開放進櫃子。
看著房裡的擺設,傢俱雖然舊了些,一應用品都是不錯的。要不說人人都想往上爬呢,這大丫鬟的待遇就是和別的不一樣,不但有自己的獨立房間,還有人端茶倒水的伺候。
“二爺不喜歡吵鬧,我們平時也悄悄的,院裡本來應該有四個丫鬟,可這麼多年,一直就沒齊過,你可識字?”慎言很熱情,放好了衣服,又來幫她鋪床。
“識的一些!”
“那就好,前幾天謹行走了,屋裡管銀錢的丫鬟就空了出來,你剛好補上。”
“管銀錢?可我以前沒管過。”
慎言笑了笑:“二爺對銀錢也沒別的要求,就是出入清楚就行了。”
“出入清楚?”這是要記賬?她陸小夕從小到大都沒有記賬的習慣,麻煩呀,“那個,我能不能做點別的?”
慎言沒想到新來的小丫鬟居然還要挑工作,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這些都是上頭的安排,我們都做不得主,既然是讓你過來頂替走了的丫鬟,那肯定是讓你頂她的差事的。”
哎,這就是奴才的悲哀,連做什麼都身不由己,可是轉念想想,她的那些進入工作的朋友們不也是這樣嗎?明明學的是管理,最後做了銷售,就拿她姐姐陸輕舟來說,大學時候學的是藝術,最後卻做了人家的經紀人。
工作這種事,在現代社會都尚且不能隨心所欲,何況在古代?這麼一想,陸小夕也就舒服了些。
下午時分,傳說中脾氣不好的呂二爺回來了,他一進門就看到了新來的陸小夕。
“你叫什麼名字?”呂長歌接過謹言端來的茶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就開始打量起陸小夕來。
“阿綠!”陸小夕每次說起這個名字就很彆扭,也不知道趙秀娥是怎麼想的,什麼不好叫,偏偏叫阿綠。
“嗯!”呂長歌點了點頭,十幾歲的人,看起來很是老成,“以後你就叫慎行!”
“慎行?那個,你要是也不喜歡阿綠,你可以叫我小夕!”慎行什麼的,怎麼聽起來像個法號?
呂長歌聽到陸小夕的話,抬頭瞟了她一眼:“我說叫什麼,就叫什麼!既是夫人派來的人,就該更懂規矩才是。”然後就去了書房,陸小夕還想再說,就看見謹言在旁邊衝她悄悄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