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保證,要對陸小夕三姐妹好,不會再想出賣女兒,說的情真意切,陸小夕輕輕抽回手,揚了揚嘴角道:“我知道了。”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刺痛了王氏的心,像導火索一般,將她多年積累的憋屈和無奈一下子引爆開來。
“親孃兒倆哪有隔夜的仇?不過是差點做了錯事,你就記恨這麼久?我拉下臉來賠不是,偏你還不依不饒了?是不是要我給你跪下磕頭你才高興?”王氏紅了眼,青經暴露,撕聲怒斥。
二丫見王氏動了怒,忙起身去拉,王氏一把甩開二丫的手,雙手合在一起朝陸小夕躬身作起揖來,帶著哭腔道:“季春芽,你娘我生你一場,又養你這麼大,實在是對不住你,現在你親孃給你作揖賠不是了。”
“娘,你別這樣。”二丫見狀又去拉王氏。
陸小夕最煩這種哭天搶地,撒潑打滾的做派,見王氏發作,皺皺眉頭,只不耐地別過臉去。
王氏作了一會揖,見陸小夕還穩穩地坐著,一臉漠然,又氣又惱,指著陸小夕罵道:
“你這個不孝女,是要逼著你親孃給你下跪是不是?也不怕天打五雷轟。”說完,用力拍了下衣服,往外去了。
看著王氏氣呼呼的出了門,二丫無奈道:“姐,你就別和娘置氣了。娘肯定知道錯了。”
“我和她置什麼氣?”陸小夕很不解,難道,非要她也淚流滿面的和王氏抱在一起,才能讓她們滿意?
“那你原諒娘了?”二丫試著問。
“我有什麼好原諒她的呢?”陸小夕說的是大實話,她又不是季春芽,和王氏又沒什麼矛盾,有什麼立場來原諒王氏呢?
聽到陸小夕的話,二丫只以為大姐是在賭氣。心裡暗自感嘆,王氏那性子,和她吵幾句,說不得她還好過些,偏大姐就這麼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處著,只怕,王氏心裡會不好過。
二丫不知道的是,陸小夕這個行為,在她那個世界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冷暴力。
一頓吵鬧,家裡人都沒了興致,吃飯的時候,王氏都沒出來,季大年也默不吭聲的刨著飯。
直到夜晚,二丫才被王氏打發過來,說讓她明天跟著王氏一起去城裡相看,還送來了一套新衣服。
衣服是普通的細棉布,窄袖束腰的尋常款式。月白色的裡衣,外配淺綠色的的背子,下身是灰玉色摺裙,還配了個淺橙色墜藍色流蘇的香包。雖不貴氣,卻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青春活潑。
陸小夕到這個世界來了這麼久,還沒穿過裙子,看著樣式還不錯,也不牴觸,第二天一早起來就穿上了。
王氏今日打扮的也格外精緻,暗紅的束身寬袖長裙,外套紫灰色對襟長衫,頭髮整齊的梳在腦後,上面簡單的插了只銅簪,耳朵上也帶了一對小巧的銅製耳墜子。雖不顯富貴,倒也體面,比較附和自己的情況。
…
王氏看見陸小夕,不自在的扁嘴道:“二丫讓我這樣穿的,我覺得戴那套銀簪子更拿得出手些。”
原來是二丫選的,就說王氏的審美怎麼變了,以王氏的尿性,有金的,絕不戴銀的,有銀的,絕不戴銅的。
“就這樣把,挺好看。”陸小夕淺笑道。
聽到陸小夕也誇自己,王氏多了幾分自信。笑了笑,帶著陸小夕進城了。
城裡,給陸小夕說媒的劉嬸兒早就等在了集市口,見到王氏,遠遠的就笑著迎上來。神秘兮兮的道:
“李家在匯方茶樓定了位置,請你二位聽戲呢。”
匯方茶樓也是一所中檔茶樓,隨著陸小夕的滷味生意越做越紅火,她和匯方茶樓也是有幾筆訂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