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逸好奇問道:“什麼浩劫能讓你們這些神靈紛紛隕落?”
夏清風搖搖頭,唏噓不已,“我也不太記得是什麼原因導致天庭崩壞了,我只記得當時一劫後,天地間的靈氣都稀薄了,在之後的千年之間世間修士修行都極為困難,直到三教祖師出世之後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
“不過我如今只是當初神性種子的一縷人性分身,就像是兩種不同的人格,所以我如今是孩童的模樣,這也是因為如今我的這具身體是人性佔據著而非神性。”
夏承逸想了想,“你說的神性和人性都是什麼?”
人性他能理解,畢竟書上曾說過人性本善,而神性他就迷糊了,難不成神靈也有所謂的人性?
夏清風緩緩道:“神性用你們凡人的說法就是絕對的中立。沒有凡人所謂的七情六慾,但是相對來說更加的絕情,冷漠。所以往往神靈高高在上,對世間的一切都漠然看待。但是神靈之中也會有選擇保留人性的,但這樣的話,大道就會出現裂隙,後期即使有天材地寶也難以彌補上這道裂痕。故絕大部分不會選擇如此做。”
如夏瑤前世女武神這種逆天而行的存在終究是少數,絕大多數的神靈都會選擇神性主導人性,亦或是完全吞沒人性。
夏承逸點了點頭,“那你為何會以一一絲人形現身於世?”
夏清風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有些無奈道:“誰叫那幾個老頭子不講道理呢?”
當初真武仙君以一縷神性種子藏身於此,誰曾想被三教祖師感應到了,當時的真武仙君本就是一縷殘魂的狀態,更何況是面對三位聖人的聯合出手,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都知道退避三舍的道理。
當時只留給他兩條路子選,一是與三位聖人簽訂契約,將神性中的一縷人性剝離而出,並封於劍中成為劍靈,等殘魂中的神性磨滅的差不多了,才可解除封印,以人性之軀行走於天下,這樣子的做法可以最大程度上的限制住他,畢竟誰也說不準等他那道神性甦醒後能不能抵抗的住,即便如三教祖師面對一位全盛狀態下的神靈也難說誰勝誰負。第二個選擇是被三教祖師當場聯手誅殺。
最後夏清風還是老老實實選擇了與三教祖師簽訂契約,從殘魂中將神性與人性剝離而出,小鎮每百年便會換一位文廟聖賢來此坐鎮也是因為需要看顧那神性的氣數有沒有耗盡,而到了陸然這一代,那道殘留的神性不減反而大有甦醒之勢,若不是陸然以自身本命一字一直壓著它,只怕早已甦醒。
夏承逸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若是你那道神性甦醒了,那你怎麼辦?”
夏清風抱著後腦勺,神色自若,“還能怎麼辦,等著被「吃掉」唄,反正對於神靈來說人性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到時候與他合二為一之後,神位也自然而然會復位,興許三教祖師還會來一手聯合鎮壓,嘿,到時場面別提多恢宏了。”
夏承逸嗯了一聲,也坐在了夏清風的一旁,抬頭望天。
夏清風笑嘻嘻道:“不過老爺放心,一日為僕終身為僕,我對老爺的一片赤膽忠心可是日月可鑑,天地可昭!”
夏承逸笑了笑,“你今天的馬屁功底可是有所退步了啊。”
夏清風痛心疾首道:“我對老爺可是句句肺腑之言!老爺竟是認為我是在拍馬屁。”
夏承逸一笑置之。
夏清風起身看著夏承逸,正色道:“老爺我還是要多嘴一句,如今你正是修行的好時機,可不能因小失大,錯過機緣。”
夏清風繼續說道:“如今我雖修為跌落,但對於修行術法一事卻還是熟稔於心,對於教老爺如何修行一事也是不成問題。”
夏承逸有些猶豫不決,“我是擔心自己的資質太過愚笨才遲遲未修行,我曾經也嘗試過吸納接引天地靈氣,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猶如石沉大海,鍾泉和左舒文都說我不是個修煉的苗子。”
夏承逸一直覺得自己的資質不是平凡普通那麼簡單,說難聽點甚至可能更為差劣,別人資質再過平凡普通,至少在吸納天地靈氣時還會出現波動異象,他這邊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曾有一位老道士偶然路過小鎮,為小鎮的每一個孩童都看過根骨資質,對鍾泉的評價是「身負鴻運,隱有聖人之姿」,這也是為何鍾泉一直堅信自己的修為資質都奇高無比的原因所在,而那老道士對左舒文則是「潛龍之勢」四個評語,最後到了夏承逸那老神棍道士則是捻鬚而笑,憋了半天,竟是半棍子打不出個屁來,最後才笑眯眯開口悠然說到,小娃兒命格不簡單,老夫竟然是看不出是何資質,不得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