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接到來自中國林家的電話,小普拉塔緊繃的心絃,終於是鬆弛了下來。
原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峰迴路轉,事情有了新的變化——林家的人告訴他,他們雖然沒有派遣人員前往歐洲,但范家卻是有族人在法國活動。
一切疑惑都被解開,原來暗地裡冒出的那一夥人,是來自中國范家,而范家,正好就是範畢莊的本家。
小普拉塔微微思忖,便有了答案。看來范家的訊息很靈通,他們得知了範畢莊“有後”的事情,而又顧慮重重,並沒有聲張,而是派出專人悄悄來到了法國,這群人的目的和他們一樣,也都是在暗中進行保護。
果然,很快就有人和自己進行了聯絡,小普拉塔也沒有耽擱,根據對方提供的地址,趕到了匯合的地方。
而在那裡,他見到了莫利納。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小普拉塔在沙發上坐下,莫利納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在他的身邊坐下。前者看了看範大壯,範大壯又露出了一個憨憨的笑容,一把抓住了維克多,像是提小雞仔一般,提著他就往房間外走去。
“喂喂喂,大個子,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可別……這是犯罪!你……”
維克多驚叫不已,莫利納也有些緊張,想要起身,小普拉塔伸手按住了他。
“別緊張,孔特拉雷斯先生,我們只是把這位維克多先生請出去,你知道的,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而且,我想你也會理解的,關於貝拉小姐的事情,其中的內情,我認為你也不會想更多的人知道。”
有了小普拉塔的“保證”,莫利納放了心,說實在的,雖然他是範畢莊的經紀人,名義上更是範畢莊的“岳父”,而範畢莊則是普埃塔家族的一員,他完全沒有必要對普埃塔家族有什麼畏懼的心理。但實則根本不可能。
一個能夠和尊貴無比的國王陛下談笑風生的家族,一個可以影響歐洲多國經濟和政局的豪族,哪怕他們在人前表現得再美好,但莫利納相信,一個幾百近千年的豪族,在積累和發展的過程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黑點。
藉著範畢莊的“東風”,莫利納如今也算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但跟真正的歐洲上流社會仍舊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對普埃塔家族來說,他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果對方對他不滿意,有的是辦法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
所有事情都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覺很不好,但面對小普拉塔,莫利納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去應對,只能沉默著不說話。
“不用太拘束,孔特拉雷斯先生。你是範最親近的人,而我是範的哥哥,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一家人,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緊張。”
見莫利納仍舊是沉默不言的模樣,小普拉塔笑了笑,也不在意,擺擺手,直接出聲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而我覺得,既然你找到了這裡,那麼,有些事也不用隱瞞你了。好吧,既然你不想說話,那麼我來說,事情要從一年多年前說起,範當時還在小城比利亞雷亞爾,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小露娜和她的父親……”
小普拉塔如同講述一個故事一般,將當時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的告訴了莫利納,如果範畢莊在這裡的話,恐怕會驚駭得睜大眼睛,因為有些內情,就連他都不清楚,而小普拉塔卻是哪怕一個細節都絲毫不差,由此可見,普埃塔家族的能量究竟有多麼巨大。
而隨著小普拉塔的講述,莫利納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睜大,他的表情越來越驚駭,就連呼吸聲也愈發的凝重,直到小普拉塔說出貝拉的孩子是範畢莊的時候,莫利納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下站起身,嘴裡連連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空蕩的房間裡,莫利納如遭雷擊般,神情狀若瘋狂,嘴裡更是不斷的低吼。這個時候,讓所謂的畏懼都統統見鬼去吧,莫利納的情緒有著失控的趨勢。
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噩耗”,一個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的噩耗!他的妹妹貝拉,一個幾乎沒有談過聯賽的姑娘,卻突然成為了一個單親媽媽,而這個孩子,竟然是他視若親子的範畢莊的骨肉,而更糟糕的是,範畢莊還是他女兒的男友,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了合適的年齡,兩個人將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或許在一年之後,他們就將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或者是兩個……可是現在,小普拉塔告訴他的一切,簡直令他不敢相信,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最複雜的家庭倫理劇都不能將其概括,而他將從一個未來的“外公”變成如今的舅舅,這如何能夠讓他接受得了?
而如果這件事情曝光,對於範畢莊的個人形象會是怎樣的打擊?而費麗莎在知道了自己的姑姑竟然為自己的男友誕下了一個兒子,又該如何自處,她是否會被打擊的一蹶不振……
各種各樣紛雜的念頭在腦海裡不斷的縈繞,莫利納直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用低吼,還宣洩著心中積鬱的情緒。
而小普拉塔則是靜靜的看著“發瘋”的莫利納,不發一言。
這種事情確實有些太過戲劇性了,如果不是清楚這就是事實,恐怕小普拉塔都會以為自己是在看一出電視上的肥皂劇。
“唉!”
小普拉塔悠悠的嘆息一聲。
而這句嘆息也彷彿喚醒了莫利納一般,後者猛然的站起身,一把抓住小普拉塔,急聲大吼:“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只是一個玩笑,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玩笑……”
“我也很想告訴你,這只是一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但事實就是這樣……”小普拉塔默然的攤開了手,“抱歉,孔特拉雷斯先生,這就是實情,這一切,已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