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倫西亞市中心,警察局。
“進去吧!”
“可憐的傢伙,你先在這裡好好的呆上幾天吧!想想你自己做過的事情,然後……自己寫下來吧!別抱有僥倖心理,你承認最好,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這輩子,你是別想再從這裡走出去了。”
兩名警察如同扔破麻袋一般,隨手將軟成爛泥的科雷亞給扔進了鐵房之中,丟下冷漠嘲諷的兩句話,伴隨著“哐當~”的關門聲響,兩道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在來警察局的路上,科雷亞就已經被車上的警察“修理”過,此刻渾身是傷的他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牢牢的抓住鐵桿,隔著門朝著已經不見蹤影的警察嘶聲大喊。
“我……我是冤枉的!”
“我什麼都沒做啊!”
“最多,我也就是一個幫兇啊!真正的主謀是阿爾貝託尼啊!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科雷亞聲嘶力竭的叫嚷著,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最終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目光灰暗。
他是真的怕了。
他不是傻子,從內託羅局長的隻言片語以及其他警察對他的惡劣態度上,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敵意。除了內託羅,他敢保證,其餘的警察他一個也不認識,更遑論得罪別人了。可就是這樣從來沒有交集的幾個人,竟然會對他帶著敵意,這其中蘊含的東西,就很值得深思了。
最重要的是,在歐洲這塊大陸,是很講究人權的,就算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狂魔,被逮捕之後,也很少會被判罰死刑,甚至連暴力對待都不會有。
可是自己呢,從逮捕伊始,再到來到警察局的這個途中,遭受到的毒打就已經不下三次,而且警察在臨走之前丟下的話,可謂是有恃無恐,他深深的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一個隱藏在幕後,甚至可以影響到一座城市的警察局的小警察身上,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科雷亞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一種未知的恐懼瀰漫在他的全身,他將身體捲縮成一團,低垂著腦袋,雙眼無神。
這個時候,黑暗中忽然有聲音響起。
“怎麼,你不喊了?我親愛的朋友?”
科雷亞身體一顫,不敢置信的抬起頭,轉過頭,看向了鐵房內的角落。
“你……你……是你!阿爾貝託尼?”
“是我。”
伴隨著蘊含著各種複雜情緒的聲音響起,阿爾貝託尼伸了伸脖子,將自己的臉露了出來。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一個成功資本家的風範,臉上滿是傷痕,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很明顯是受到了擊打之後留下的痕跡,而且整個人看起來都胖了一圈——不是增肥成功,反倒更像是……浮腫。
“你……阿爾貝託尼,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科雷亞伸手指向他,錯愕驚訝之餘,語氣難免慌張。他剛剛抱著鐵欄杆“伸冤”,幾乎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阿爾貝託尼,可這個名字的主人現在就在他的眼前,那豈不是說,對方什麼都聽見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不“做賊心虛”?
做壞事沒問題,可做壞事卻被人抓了個現著,這特麼就令人尷尬了。
阿爾貝託尼彷彿並不在意一般,只是嘴角有著淡淡的嘲諷,他緊緊的盯著科雷亞,都快將對方盯得渾身發毛,這才悠悠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得不說,我親愛的朋友,你真是問了一個不錯的問題。我得感謝你,正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失去了所有。”
“我?因為我?”
科雷亞驚呼一聲,像是自語,又像是反問。
“當然是因為你,不然,你覺得呢?”滿臉傷痕的阿爾貝託尼再次笑了,這一次是自嘲的笑,“我最親愛的朋友,你當初向我尋求幫助的時候,可沒告訴過我,你曾經買兇殺人過。”
“買兇殺人?你,你……你怎麼知道?”
科雷亞的身子再次顫抖起來,心底的秘密被被人直言不諱的揭露,他怎麼可能不會感到恐懼。
“你真的是一個可憐蟲。而我呢,同樣是一個可憐蟲,一個被我所認為最好的朋友牽連的可憐蟲!”阿爾貝託尼輕聲道,“做壞事就做壞事,可你是一頭豬嗎?連對方的背景都不查清楚就動手,你知道,你是我見過最愚蠢的人,不,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