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這是恩裡克在瞭解衝突過程之後,憋了半晌之後,對博揚的行為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今天訓練中博揚的表現,恩裡克看在眼中,他原本以為這個很有潛力和天賦的“新梅西”只是心態有些問題,現在看來,連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
你說你這不是自己找抽麼?人家範畢莊老老實實的在收拾器材,你莫名其妙的上去挑釁,別說範畢莊這傢伙本來就脾氣古怪暴躁了,換了是恩裡克自己,說不定也是一巴掌扇過來,讓你清醒清醒腦子。
恩裡克真有跳腳罵孃的衝動,這個科爾基奇,真特麼的是智商不夠,急需充值啊!
此時的博揚,委屈的淚水也掉完了,再被主教練這樣一通訓斥,臉上更是羞慚通紅,他現在都有點懷疑人生懷疑自己了,難不成自己真的很蠢?
博揚悶悶的低著頭,不吭聲。
看他這副受氣小媳婦的憋屈樣,恩裡克更是心裡來氣,既是氣憤博揚沒有男人的樣兒,又是氣憤範畢莊說動粗就動粗的不可理喻的行為。
我知道你夠吊,也知道你脾氣不好,可是這裡是拉瑪西亞的足球訓練場,你就不能給點面子,注意一下影響?還有就是,你跟這樣不懂事的小屁孩動什麼氣,別人蠢,難道你就非要揍人家一頓才解氣嗎?咱們就不能凡是講道理,和和氣氣的解決矛盾嗎?
想到這裡,恩裡克自己都沒來由的翻了一個白眼,想想也是哈,範畢莊這傢伙,一向信奉的是能動手就儘量別嗶嗶,能一巴掌解決的事情,絕不會浪費口水跟你多說。
“真是……MD!”
恩裡克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一邊是自己看重的有潛力的新星,一邊是油鹽不進的範畢莊,他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了,最後實在是想得火起,狠狠的一腳飛踹向草地,結果,鞋子被擱了一下,甩飛出去,濺起的草屑還弄了他一臉。
這自然又是惹得他一通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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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畢莊再次回到訓練場的時候,發現博揚和阿爾巴還沒有離開,兩個人的神情都極為的不自然,如同乖寶寶一般垂著頭佇立在原地,而在他們身邊,恩裡克則是一臉的面沉如水。
“有事?”
範畢莊清楚恩裡克站在這裡是為了等自己,也清楚對方是為了自己給了博揚一巴掌這件事,不過他毫不在意,淡淡的向對方點了點頭。
其實,範畢莊並不清楚博揚為何會挑釁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裡來的勇氣,不過這不打緊,因為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原因。沒那個必要,在他看來,打了也就打了,既然有膽挑釁,那麼就要有接受懲罰的準備。
“範,你為何要動手打人,科爾基奇也是預備隊的球員,是你的隊友,你……”
恩裡克準備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上一連串的呵斥,然後再擺事實講道理,而後範畢莊心有愧疚,幡然醒悟,儼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後誠惶誠恐的進行道歉,他再做出一些懲戒,展現自己主教練的威嚴,再然後……世界就美好了。
好吧,恩裡克承認自己是想多了,以範畢莊又臭又硬的脾氣來看,讓他道歉顯然不現實。但恩裡克必須做出這樣的姿態,在這塊訓練場,他就是絕對的主宰,所以哪怕明知範畢莊不好對付,他也必須做點什麼。
只是出乎他預料的是,範畢莊並沒有反駁他的話,回應他的只是一道平靜的眼神,和一句同樣平淡的反問。
“所以呢?”
這句反問讓恩裡克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這劇本顯然不對啊。你什麼時候見過警察在審問罪犯的時候,罪犯會不激烈狡辯,而是平靜的問一句“然後呢?”。現在的範畢莊就有點吊得要衝出天際的感覺,做了就是做了,老子認了,順便再問你一句,你想怎麼著?
其實衝突的原因,恩裡克已經詢問清楚,嚴格來說,範畢莊動手打人是不對,但硬要說他有多麼罪惡深重,那也未必。畢竟是博揚自己上前挑釁,並且揚言要“決鬥”的,決鬥嘛,那就是公平競爭,你搞不過人家捱了打,怪得誰來?
大部分歐洲人都是有著騎士精神的,對於決鬥這樣的事情很是開明,恩裡克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訓練場,決不允許出現有損他主教練威嚴的情況出現,說不定對於這一次的衝突,他也懶得去搭理了。
當然,至於博揚口中的“決鬥”到底是哪一種形式,這已經不是重點了,拖拖拉拉的連話都沒有講完,就被人幹翻,只能說你沒用,怪不得別人。
不過範畢莊毫不在意,甚至是有恃無恐的口吻,還是令恩裡克的神情更加陰沉,他點了點頭,語氣惱怒地道:“既然你承認,那麼很好,對你的懲罰,跑十圈吧。”
說著,指了指訓練場。
說出這番話,恩裡克心裡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傳聞可是得到過驗證的,曾經訓練場裡也發生過暴力事件,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不了了之,範畢莊有沒有受到懲罰,有沒有道歉他不知道,但現在範畢莊仍舊是預備隊的一員,那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恩裡克是真的擔心範畢莊不給他留絲毫顏面,對他的懲罰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