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看到這情形心下頓時一慌,扭頭看了看萬寶閣裡面,並沒有人出來幫他,他恨恨的道:
“你們可不要被他給騙了,他是到我們這來賣東西不假,但我們閣主扭頭給他拿錢的時候,那東西就不見了,他非要說是我們萬寶閣的人拿的,可是當時東西都還沒有交到我們手上,還在他自己的手上呢,大家評評理,這到底是誰的問題?明明就是他想訛我們。”
“哦,對了,我們可是有人證的。”壯漢本來很煩躁,但是當他的眼神突然撇到一抹身影的時候,雙眼一亮,急忙指著那道身影說道:“石公子,剛才在裡面發生的事情您全程可都看到了,您可要為我們萬寶閣說句話呀,是不是這小子弄了一個空盒子來訛我們?”
人群中一抱著長劍的男子看到眾人都將視線轉向了他,頓時神情有些瑟縮,面色也微微發紅,看得出來應該是一個內向的人,他小聲說道:
“我剛才是在萬寶閣裡面買東西,確實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這位公子拿著一株靈藥到萬寶閣來賣,萬寶閣閣主都已經驗好貨拿錢給他了,可是之後他將裝著靈藥的盒子給萬寶閣閣主,萬寶閣閣主再次開啟盒子的時候,裡面竟空無一物。”
黑衣男子頓時氣急,一下從地上彈起來,指著這位姓石的男子破口大罵:
“我看根本就是你跟他們萬寶閣狼狽為奸,昧下了我的東西,或者說就是你拿的,要不然萬寶閣裡的人進進出出那麼多,怎麼就你看到了整個過程還說得有模有樣,明明是我來賣東西,他們都已經當著大家的面驗好了,然後非要說是裡面沒東西,我全身上下都被搜了一遍都沒有,這不扯淡嘛,難道那東西還能自己長腿跑了。”
姓石的男子被他猙獰的面目嚇了一跳,眼眶一下就紅了,後退兩步躲到一個人的身後,這才探出頭聲音有些發抖的說道:
“我並沒有判斷整件事到底是誰的問題,我只是在客觀地複述我所看到的情形,除了一開始驗貨的時候是由萬寶閣閣主開啟的盒子外,之後整個過程東西是一直在你手上的,你向萬寶閣鬧事本與我無關,但是現在胡亂指認是我偷了你的東西,那我就要說一句實屬無理了。”
聽了三人之間的話,圍觀的人心裡大概也有了判斷,看著那黑衣男子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厭惡,這種成天想著空手套白狼還胡攪蠻纏的人可真是噁心。
黑衣男子見狀頓時氣急敗壞,一拳就朝著人群中那姓石的男子打過去,可是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武者,豈容他如此放肆,還未近身就被人一腳給踹了回來,趴在地上捂著胸口,猛烈的咳嗽。
陸清搖了搖頭,心中暗道:一場鬧劇!
她越過人群就想進入到萬寶閣裡面,未曾想那黑衣男子著實頑強,看她要進萬寶閣,又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攔在她的身前,朝著那萬寶閣的壯漢吼道:“今天萬寶閣不給我一個說法,那我一個人都不允許他們進去。”
陸清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跟萬寶閣之間的事,攔著我做什麼?”
黑衣男子梗著脖子說道:“你要進萬寶閣就與我有關,他萬寶閣拿了我的東西,憑什麼還能好好的做生意?”
陸清目光有些冷,這事沒有親眼所見,孰是孰非無法判斷,這黑衣男子就算是天天蹲在萬寶閣外面哭喪,自然都跟她沒關係,可是胡攪蠻纏到自己頭上,那陸清的手就有些癢了。
“讓開!”陸清冷聲說道。
那男子依舊梗著個脖,甚至直接閉上了眼睛,展開雙臂攔在門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讓!”
陸清看了看萬寶閣的人,那壯漢頻頻往萬寶閣內望去,像是在等著裡面的人發話,看上去一點主見都沒有,也不知道這萬寶閣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大的。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陸清一把揪住黑衣男子的衣襟,輕而易舉地將他拎起來扔到一邊,看著他驚愕的眼神,又說道:“也不知道你怎麼長大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竟然試圖用這種愚蠢的方式為自己討回公道,或者說是鬧事,你得感謝自己沒有遇上什麼脾氣暴躁的人,否則就憑你剛才一連串的舉動,此刻還焉有命在。”
說罷,陸清兀自舉步往萬寶閣裡走去,萬寶閣的那壯漢見狀笑得一臉諂媚,“您請進!”
但就在這時,一道綽約的身影從萬寶閣走了出來,她一襲紫白相間的長裙,蒙著半張若隱若現的面紗,眸似春水,流轉顧盼間攝人心神。
陸清還以為這位就是萬寶閣的閣主呢,卻聽到圍觀的人有人輕聲在詢問旁邊的人:“這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有意思,陸清走到一邊,看看這女子要怎麼處理這樁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
紫衣女子看向那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狠狠地瞪了回去,管她什麼天仙美女,只要是萬寶閣的人,現在都是他的仇人。
紫衣女子開口,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空靈清澈:
“萬寶閣開門做生意,自然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今日發生的事,萬寶閣問心無愧,但以常理認知事情確實有些詭異,我相信不僅你不服氣,在場的很多人即使口中說著此事萬寶閣佔理,心裡怕還是有點不一樣的看法,正好我萬寶閣有種靈器,能夠再現人的記憶,以前從未使用過,因而方才我才遲遲沒有露面,正是在聯絡總閣請教使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