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頤在一邊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寧雪好像是有點害怕一樣 伸手想要拽住蘇晚寧的衣服遮擋一下,可是被躲開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會不會有點太巧了?”
蘇晚寧覺得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恰好她就又出現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不問還好,一問寧雪就又開始低聲哭泣,尤其是有一點壓抑的嗓音,聽上去更像是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讓人聽了只覺得心疼極了。
不一會,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對不起,晚寧姐姐。自從那日我離開以後,上山就想要告訴哥哥以後不要做土匪了,我們光明正大的做好事。一開始,哥哥也同意了,並且問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於是我就把我們的事情全都講給了哥哥聽,只是沒有想到,哥哥竟然隨後就讓人把我關了起來。”
然後,停了一會,換了一口氣繼續說:“無論我怎麼求饒,哥哥都不肯把我放出來,說是讓我在裡面好好反省一下。”
蘇晚寧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問道:“那你知道,你哥哥將我擼上山嗎?”
“什麼!哥哥竟然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沒有聽說過,關我的地方不在山寨裡,況且平日裡除了送飯的人,也沒有人去過那裡 我之所以能逃出來,也是因為今天送飯的那個人對我說,我哥哥這些天都不在山上,讓我趕緊逃走。”
寧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著。
蘇晚寧聽著這些話,明顯有些動容了,畢竟她之前就一直覺得寧雨山是寧雪的哥哥,她不相信一個男人竟然可以偽裝成女的,那麼像。
謝之頤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
“那你哥哥真的太不是東西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竟然把妹妹關在山上那麼久,一點都不心軟,要是換做是我,早就和他翻臉了,真是的!”
李良也是不信她說的話,狡兔三窟,萬一這一切都是寧雨山的計謀,那他們豈不是又全軍覆沒,好不容易才能逃出來,可不能現在就投降。
蘇晚寧大致能夠猜的出,李良打的什麼主意,於是請了清嗓子,也繼續罵道:“就是,要我說啊,你那個哥哥就應該去浸豬籠,免得在外面禍害這麼多人。放心吧,我們遲早會幫你討回公道的,不會讓你哥哥囂張那麼久的。”
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寧雪臉上沒有絲毫破綻,沒有被人罵的憤怒,反而是有些可憐的說著:“我哥哥之前也不是這樣的,誰知道現在為何變成這班模樣,我對不起我們死去的爹孃。”
“寧雪妹妹,你別怕,到時候我替你報仇,非得把你那個殺千刀的哥哥五馬分屍,讓他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李良拍了拍的肩膀,表示安慰的說到。
寧雪在心裡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他們到底是有多恨自己,竟然在背後這麼咒罵他,就算是試探,也算是可以了吧。
偏偏臉上還不能表現出分毫,否則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可讓他罵自己,他也實在是找不到話啊。
只能裝作傷心的樣子,繼續低聲啜泣。
況且從剛才開始,謝之頤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著一切,讓他的心裡很是沒有底,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事等著他。
“快起來吧,雪兒,這樣,你以後還是繼續跟著我,還和我們上次說的一樣,直到你有了可以獨立生活賺錢的本事,我們再分道揚鑣。還有你臨走時給的我那塊玉佩,我一直都有妥善保管,到時候我將她還給你。”
蘇晚寧最終還是心軟了,這樣說著。然後看著一直沉默的謝之頤,像是在等他的看法。
“就先一起走吧。”他說完這句話,率先上了馬車。
李良看見晉王殿下都同意了,那他就更加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也就上了馬車表示同意。
蘇晚寧有些興奮的將寧雪扶起來,當初她就猜測寧雪是他的妹妹,當時沒有相信,可是現在不還是這樣同意了嗎?
幸虧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不然的話,這樣豈不是白白的將一個好姑娘糟蹋了嗎?她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以後找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彌補她。
突然多了一個人,氣氛不免變得有些尷尬,但是有李良在,這種氣氛也不會維持太久,加上寧雪之前也是大家認識的人,於是馬車裡面很快又恢復到了原來三個人的時候狀態,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中間出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這一天,他們臨時在一個客棧休息的時候,謝之頤因為一直懷疑她的身份,但是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只會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暗戳戳的想要找到機會,而男人和女人之間最明顯的區別就是胸部的不同。
於是,他就想要試探一下。可是沒有想到寧雪先入為主:“晉王殿下,你是對民女有什麼企圖嗎?你若是這樣,讓晚寧姐姐該怎麼辦呢?”
謝之頤被她這麼一說,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捂著嘴輕咳了幾聲:“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是誰?”
雖然幾天到相處,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就連李良都打消了對她的疑慮,可是謝之頤還是不放心。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誤會了。”
被她'這麼一說,搞得更不好意思了,匆匆告別了幾句便離開了。寧雪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臉上莫測,差一點就被發現了,看來還是要給他吃一顆定心丸才好。
路上到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路上倒也是平靜,沒有再遇到什麼山匪。
就在他們快要到家的時候,有人騎馬送來了加急信,原來謝之頤走的時候給士兵的那封信是山上的地形圖,以及制訂了一個詳細的作戰計劃。
他們靠著這個很快就拿下來那座山頭,並且,還傳來了寧雨山已經陣亡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