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微羽宮的大門,凌月就見到樊姝硯高持端正的背影,她強壓下心頭那隻砰砰亂跳的小兔。
暗中攥著我的手,示意我先不要前進,還了捋自己的衣衫跟髮型,小聲問我:“我今天這身打扮不錯吧?”
我認真審視了她一眼,淡藍色水袖收腰宮裝,配月白色暗紋刺繡披帛,髮型也是比較嬌俏的十字髻,髻上兩朵簪花,配上珍珠耳環,顯得既高雅又嬌俏。
略施薄粉的雙頰,一雙瑞鳳眼顧盼生輝,看上去靈氣十足。
而且在她的身上還能看到凌虓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能從她身上看得出來,她今天為了見樊姝硯刻意梳妝打扮過的。
我點點頭:“還不錯。”
凌月羞赧一笑:“謝謝誇獎”
然後對我暗中示意,她已經準備好了。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挽著凌月的胳膊跟她一起有說有笑地往回走:“今天郡主在頤和宮可是大殺四方啊,原本早上是太后手氣旺的,結果你來了以後直接把太后的風頭都給比下去了,實在太厲害了。”
凌月知道這話是我故意說給樊姝硯聽的,也配合著我搭腔:“其實也沒那樣厲害,還是姐姐教得好,如果改天能把樊公子喊來跟我們一起打麻將,那就好了。”
樊姝硯聽見我們的對話,轉過身,恰好我們就來到微羽宮的走廊,他對著凌月拱手行禮:“見過郡主。”
凌月微微一笑:“樊大人起身。”
樊姝硯現在是對凌月敬而遠之,看到她都害怕,更不用說近距離接觸。
他簡單行禮過後,就保持距離,然後對我關懷道:“看小妹這段時間養得不錯,腳傷也好多了。”
我何嘗不懂他的意思,他見我的腳傷好了,尋思以後就不用再來我這裡打醬油,浪費時間了。
我把他迎進去接話道:“確實好多了,以後你有事沒事都可以來我這裡坐坐,順便下朝回家的時候跟爹孃他們講講我在宮裡的生活,讓他們不要操心。”
樊姝硯老老實實站在旁邊:“你說的話我都明白,回去後我自然會跟他們講起你,這點你放心。”
凌月湊過來問他:“那你有沒有跟樊大人他們講起我?”
樊姝硯有點問懵了,都是他們的家事,大家隨便談天說地,家長裡短的,幹嘛要把她講進來?
我看樊姝硯不說話,凌月又問得緊,只好出來圓場,對樊姝硯說道:“你今晚回去就跟爹爹他們講講郡主的事情,我在宮裡,她很是照顧我,我又很感激她,我們兩個的關係很好,我在宮裡就請他們放心。”
凌月聽著我的話止不住地點頭。
樊姝硯只好點頭同意。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我問樊姝硯:“天都快黑了,要不你在我這裡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凌月也急忙挽留:“樊大人就留下吧,我讓御膳房做了很多好吃的。”
樊姝硯現在是社恐症都快發作了,恨不得直接利用遁地術跑回樊府,哪裡還敢跟凌月吃飯?
自從他來的這小半個月裡,凌月還天天守著他,每天準時踩點地懟他,嚇得他都快出了心理陰影。
只有我能看得出來,凌月是真的對樊姝硯有意思,而且還刻意給他玩貓和老鼠的遊戲。
樊姝硯越害怕,凌月就玩得越開心。
對待感情問題上,凌月跟凌虓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