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上整,整個大牢,用“膳”之後,八點整,都要背誦牢規。王金童看著他的大牢內,脖子青筋乍起,扯著嗓子,喊得臉紅脖子粗的囚犯,一陣搖頭。
喊牢規,喊的那叫一個整齊,喊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沒辦法,這幫淾犯一天說不上三句話,憋得膀胱都疼,就指著早上喊牢規,釋放一下內心的壓抑。
六個月,王金童整整在大牢裡,蹲了六個月。
王金童的身材微微有些發福,胖了最少二十多斤,現在的王金童已經脫離了,天天彷徨,天天想著自己到底會判多長時間的階段,王金童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了。
只是王金童半年沒見到太陽,在密不透風的大牢內捂得身體很白,讓人看著倒像是一個病人,一個見不得光的要死了的病人。
案子依然龜速的進行著。
“踏踏。”
山羊鬍郞中,天天揹著個藥箱子,慢慢從個個監室外的監欄前走過,這是他每天的工作,早晚晃悠一圈,雖然他揹著的那個藥箱子,很大,可以完全的遮擋住他的屁股,但是這麼大個藥箱子,最少得裝了半箱子金銀花,為啥這麼說呢,看看他的對話就明白了。
“郞中,我昨天拉稀了,給點藥吧”二號的一個犯人喊道。
“行,給你一錢金銀花。”
“郞中,我眼睛疼。”三號的犯人繼續說道。
“行,給你一錢金銀花。”
“郞中,我嘴上咋起了個水泡呢?”
“等等,我給你一錢金銀花。”
是的,沒錯,不管你是感冒,還是拉稀,亦或是肺癌晚期,他孃的他都給你一錢金銀花。眼睛疼,嘴上長水泡,跟金銀花有啥關係?莫非這金銀花,是太上老君造的?
王金童和孟子凡是最開心的事,是他們倆的牢房就隔了一道牆,而且監欄外面都是相通的,他們那個牢內說話稍微大點聲王金童都能聽到,所以王金童沒事就能和他聊聊天,但是看不見人。
孟子凡鼻樑骨折了以後,在外面呆養了半個有,回來以後突然發現,他的牢票突然多了一千兩銀子,所以他苦惱了,一個視財如命的人,突然發財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該咋花了。
孟子凡天天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就快要給頭髮都愁白了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花銀子的路子。恩是滴,買藥,吃藥,睡覺,妥妥滴。
沒錯,他買了一箱子“二十六味帝皇丸,據他自己說,他送了山羊鬍郞中他媳婦一箱子“帝妃丸”。
“鐵子,給我來粒“仙丹”。”孟子凡賤賤的趴在監欄上邊,衝著山羊鬍郞中飛了個眼說道。他倆不知道弄的啥輩兒?山羊鬍郞中都五十多歲了,孟子凡卻管他叫“鐵子”。
“恩,要控制.節制點.少吃點.你這幾天明顯膀胱太重.把臉都憋大了.。”山羊鬍郞中挺心疼的看著孟子凡圓嘟嘟的臉蛋子。
“沒事,嘴裡沒味.你知道的,我大哥是孟昶,後蜀那會兒,我們家族的人,拿這個當糖豆吃。”孟子凡隱晦的提了一下他強大的家庭背景。
“.恩,算上今天,你大哥是孟昶這事,你已經告訴我112遍了。”山羊鬍郞中點頭敷衍著說道。
“行,那你忙去吧.有事我叫你。”孟子凡尷尬的回了一句。
“恩.不死,就別叫我了。”山羊鬍郞中甩開兩條大腿,繼續巡視。
是的,這裡太無聊了,連孟子凡天天這種窮開心的傻b,都天天要吃帝皇丸打發時間,你說別人得無聊到什麼地步?不過王金童還好。
人在閒的無聊的時候,總是喜歡思考一些事情,王金童也不例外,在這段時間,王金童喜歡看書,書中的每一個故事,什麼書都看,而且都要反覆讀個四五遍。
孟子凡要完了“仙丹”以後,就預示著囚犯開始進入了上班時間,也他媽就是“碼坐”,王金童跟新牢頭還有他帶來的那個人,坐在最後面,靠在茅房旁邊的牆上,這樣不累。而且可以偷偷睡覺。
這時一個壯漢偷偷地走到王金童身邊,小聲說道:“大哥,給口酒喝唄?酒癮犯了。”
王金童看此人歲數三十來歲,膀大腰圓,滿臉絡腮鬍子,說話嗡聲嗡氣的,一定是在外面的時候橫慣了,王金童問道:“你叫啥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