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有些喟嘆:當初剛進書院時,明景、明言、明若、裴熹蕪還有自己,雖然明景與明言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權利爭奪,可是其餘都是傾蓋如故,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總會一起面對。可終歸,摻雜了太多不純粹的情誼終歸沒能長久。身在權利的牢籠,身不由己。後來……一點一點走散。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只怕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涼寂微恍,一時之間沒有意識到是在問自己,不由微微愣神,恍然間,才發覺不知何時,明景已經站在面前了。
她微微定神:“沒什麼,你今日怎麼沒去處理政務?”明景眼底有笑意:“先前你讓不語來給我傳話,說今日要去見明若還有裴熹蕪,我想著,不如今日與你同去。”
涼寂面上如常:“不會耽誤殿下的政務嗎?”明景語氣清淡:“沒辦法,只能先拖一拖了。”涼寂點頭:“那殿下,我們現在去可以嗎?” “好,那我讓植喬下去備車。”
……
路上,涼寂不由得有些出神—如果裴將軍一事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麼多智近妖的明景又怎會不知道?
明景又一向瞭解陛下,如果真的和陛下有關係,那麼明景一定知道。
熹蕪和明景十分投緣,在書院時總是同行,關係算得上親近,如果真的和陛下有關,那明景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今日和明景一起去見熹蕪… …真的沒關係嗎?
“想什麼呢?總是見你恍神,別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想,有疑問就問出來。”
涼寂抬眸看向明景,認真道:“只是在想一些無關的瑣事罷了,太子殿下,你與熹蕪多久沒見了?”
“前些日子熹蕪回京時見過一面,有半個月未見了。”涼寂有些驚訝:“你竟然已經見過他了,我和熹蕪自從之前的變故之後,就沒有見過了,只有寥寥幾封書信。”
明景淺笑,朗月清風,清俊冷逸:“因為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們一直保持著聯絡。”
涼寂有些訝異:竟一直有聯絡,那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杞人憂天吧。
想著,她不由得流露出笑意:“與熹蕪幾年未見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什麼樣子。”
明景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虛無的一處,語氣有些莫測:“其實,見與不見都不重要,畢竟,年少時的情誼如果足夠深刻,不出意外,不見也沒關係。”
“太子殿下,炁蘭宮到了。” “知道了。”下了車,明景看向涼寂:“熹蕪還沒到,估計要過一會,先去見明若吧。”涼寂頷首。
剛進炁蘭宮,便看到明若向這邊匆忙趕來。明若臉上有些驚訝:“太子哥哥,你怎麼也來啦?”
“想起了一些舊事,想見一見熹蕪。”
明若點頭:“那好吧,那太子哥哥、涼寂,我們先去不遠處的湖邊坐一會吧?熹蕪估計一會就到了。”
等了有一柱香的時間,便看到宮人引著裴熹蕪過來,裴熹蕪著一身黑袍,衣上繡著血色的牡丹,面上帶笑,無邊風流,傲骨錚錚。
涼寂微微愣神,一直到裴熹蕪走到面前才回神。“臣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公主殿下。”明景淡聲道:“熹蕪,不必如此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