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何況林仲龍的請求來得太突然太不合常理,姜默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簡單。
從戰隊組建到現在,林仲龍吐槽她遊戲理解的次數多到數不過來,噴她操作拉垮跟不上腦子更是家常便飯。
而且,上次任佑安給他一個遊戲工坊程式碼讓他練查莉婭,姜默友情充當監督,被他噴得快找不著北了,怎麼這會突然主動要求她來監督進度?
“為什麼?”姜默誠懇發問。
“你時間多啊。”林仲龍不假思索地給出想好的答案。
就差直言姜默帶薪摸魚了。
時間多,那是林仲龍用他自己的標準衡量出來的。事實上,姜默最近真的忙,除了隊內日常事務要打理應付,年前可能還得跟炎爆戰隊把合同敲定。
她跟時間多真的不沾邊,而且在經過任佑安的細心教導之後,她清楚地認識到,和戰隊正式的助教相比,她欠缺的知識相當多,所以已經打算把過年假期都拿來補課了。
所以林仲龍的請求,被她毫不猶豫地回絕。
“我覺得你找韓鈞比較合適。本身副T他就熟,而且跟你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說到這,姜默不動聲色地歪頭看了林仲龍一眼,目光中隱隱有譴責之意,“這個忙我現在還幫不了你。”
本來林仲龍醉翁之意不在酒,讓她這一拒絕,有點著急了。
“鈞哥不行,全隊都指望著他。”情急之下,他隨口編了個理由。
但他的說法無疑又得罪了姜默一次。
全隊都指望韓鈞,姜默就可以當成一塊到處搬的磚?
“真不行,”她還是搖頭,態度異常堅定,“我光知道西格瑪有幾個技能,有什麼技巧都不知道,你讓我幫你,我還得現學。知道你是想抓緊時間把英雄練好,打貓爪巴的時候能用上,但是找我沒用,真不如問韓鈞。”
說著,她轉過身,想找韓鈞來,看看他能不能騰出時間拉林仲龍一把。
就在這時,任佑安忽然發話了。
“要不這樣,姜默,回頭我給你發幾個影片,都是歐美那邊的職業選手直播影片剪輯。你先大致學一下西格瑪的要領,然後林仲龍練的時候你幫著看看,總結一下有什麼問題,回頭等我跟韓鈞有空再過一遍。也不用專門弄,從今天開始,到年前,每天兩個小時。”
如此貼心的安排,聽得林仲龍一愣。
難道是他會錯意了,教練不僅沒那方面的打算,還想給他送個助攻?
而且林仲龍可以肯定,任佑安的話在姜默那一定好使。
如此大恩大德,怎麼才能報答上啊?林仲龍傻愣愣地抬頭看著任佑安,發現他帶著一臉莫名的慈祥微笑。
搞不懂,反正教練這人挺神的,好像當年還在德國的廟裡呆過,估計玄學學得特別好。不管怎樣,他的好意,林仲龍決定大方地接受。
至於要付出何種代價,任佑安也幫他想好了。
“這兩個小時算你個人加練,不能佔用正常的訓練時間。還有,別硬拽著錢靖琛跟你一起排位打雙盾,我想讓他把破壞球鞏固一下,防止貓爪巴玩黑影把他抓得沒法做人。”
投桃報李,林仲龍直接把他所知道的貓爪巴的情況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貓爬不會,”他當場斷言,“之前我們跟他們打過訓練賽,他們新招了個韓國人,玩死神的,沒見有人起黑影。”
“這都兩個月過去了,你敢確定他們沒練新陣容?”任佑安滿臉不相信,“我可是聽說陳煜兵偶爾給他們隊員開小灶的,他什麼戰術風格你比我清楚。”
提到陳煜兵,林仲龍不由得一噎。
時隔兩月再提到他,倒像是隔了一年之久。
任佑安說得沒錯,老陳的風格林仲龍確實熟悉。要說俠客行當年在OC也算是個小魔王,韓鈞和陳煜兵的功勞不相上下。
雖然老陳現在暫別賽場,去當了OWL虎視戰隊的領隊,但他哪怕從指頭縫裡勻點想法給貓爪巴,林仲龍覺得都夠自家戰隊喝一壺的。
如果說任佑安的風格是在戰隊現有的基礎上不斷做變形,再衍生出新的體系,那麼老陳就是玩兒花。
之前303當道的年代,他就敢跟版本對著幹,用破壞球加黑影的213體系在303的封堵中殺出生天。
其後還是他,是用一套路霸單T加雙飛的體系徹底打破303一家獨大的局面,引得許多戰隊紛紛效仿,直至聯盟鎖定222陣容。
雖然最終因為版本突變,加上俠客行後勁不足,他們沒能終結一波流的統治,但是陳煜兵的戰術思想,林仲龍向來極為認同。
所以說,貓爪巴有極大可能練出一套穩定的帶黑影的體系?
光是想想他們的強度,林仲龍就感覺背後起了一層汗毛。
不會吧不會吧,好歹他和韓鈞跟陳煜兵師徒一場,老陳不至於這麼不念舊情,在年前把他們暴打一頓讓他們哭著回家吧?
感受到無言的壓力,林仲龍立即屈服,老實地點點頭:“行,知道了。那我就每天訓練結束之後加練,肯定不耽誤隊友的時間。”
而這事,一直沉默不語的姜默終於憋不住了。
這倆人三言兩語決定了她的工作,有沒有問過她的想法啊?
“你們等等,”她嚴肅地伸手在任佑安面前一晃,強行加入談話,“照你們的安排,每天訓練到凌晨4點,然後10點起,只能睡6個小時,我覺得我不一定能撐得住。”
林仲龍這才反應過來,確實,這樣一來,每天訓練時長差不多16個小時,不要說姜默了,他自己都不一定遭得住。
但他很快琢磨過來,再苦也就一週左右的時間,等到過年的時候,他的西格瑪差不多能出師了,到時候也沒必要勞動姜默,他只要保證跟錢靖琛磨合好就行。
還有,姜默忘了一個重要的點。
“等下,我記得明正說炎爆那邊好像又在操辦轉會的事,不會又黃了吧?”他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