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的答案,李邦偉不知在心中想過多少遍了。
“能只講重點嗎?”難得的,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慚愧,“訓練態度消極散漫,操作拉胯,還有,經常質疑教練。”
看得出來,他必然反思過了,只是最後這一句,多少有點避重就輕的意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必再遮遮掩掩?姜默毫不留情地道破真相:“你那不是質疑教練,是缺乏尊重。”
沒想到李邦偉唯獨在這一點上不願讓步。
“姜默,尊重是相互的,”他收起笑意,無比嚴肅,“你也看到了,從他來戰隊的第一天起,找到機會就要針對我。”
這就有點顛倒因果了。
姜默乾脆放下筆,定定地看著他。
“你想得到他的尊重,那你是怎麼做的?是用實際行動贏得他的認同嗎?”
“他都不把我當人看,我還上趕著舔.他,賤啊?”
“為什麼這麼說?”
“呵,”李邦偉冷笑一聲,“你忘了?就他當教練之後的第一場比賽,非說我不行,臨時讓曹夏生去打錘妹,結果怎樣?呵。”
要不是他提醒,這事姜默都快忘了。她還得回憶一下,才能想起李邦偉說的應該是打吹牛那場比賽的事。
“既然你說到這了,那不如再想想,他為什麼拼著輸掉比賽,也要讓曹夏生頂替你上場?”
“他有……”李邦偉的“病”字差點脫口而出,然而在姜默不滿目光的注視下,他只能改口,“他針對我。”
“再往前呢?讓曹夏生頂替你上場是臨時決定的,其實之前你就跟他大吵過一次。打ToPeak的訓練賽,他希望大家能夠多動動腦子,想著打不是莽著打。你還記得嗎?”
時隔一個多月,李邦偉已經快把這事忘乾淨了。在姜默的提醒下,他回想半天,才依稀記起是有這麼回事。
只不過他完全忘了原因,只記得當時任佑安把他叫出去談了快半個小時,硬是逼得他答應之後比賽會多出點力,才放他回來。
“嗯,”他潦草地點點頭,“有這事。”
“那次訓練賽你應該有印象,我們被打得很慘。之後覆盤,任佑安也沒有針對你,只是建議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以試一試用DJ。
“那你當時怎麼說的?”姜默模仿著他的口氣,“嗯,隨便吧,想用就用。”
不能說完全相同,只能說一模一樣。李邦偉面上閃過一絲窘迫,下意識地想咬手指。
“這還沒完,然後他問你,是不是這就叫執行戰術,你說是,還說你只是輔助,管不了太多。再然後,你當著大家的面甩臉色,還跟我和韓鈞說任佑安針對你——”
說到這裡,姜默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
“確實,我承認任佑安當時剛接手戰隊,不瞭解大家的情況,光提出設想,也沒考慮大家能不能完成,但這不是你跟他對著幹的理由。